两个女娃娃鬼庆幸地说着,接着,四个男娃娃又道:“达叔,达叔……敏姨病了,大家都病了,寨子里的人都死光了。”
“对呀达叔,敏姨一直在等你呢!”
“寨子里的人,没死的时候,也一直在等你呢!”
这一句寨子里的人都在等着他,直接让耶律达脸色更白了些。
因为,如果孩子真的来自那个地方,那么,他们嘴里的呼儿媳,虽然他从小一直是叫着姐姐的,但其实,那是他家里给他养的童养媳。
但他不喜欢呼儿敏,因为,那个女人大他十八岁。
他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一个女人呢?
但他之所以一直不回寨子,倒不全是因为呼儿敏的存在,更多的,是无颜面对父老乡亲们期待的眼神……
他不是神,也做不了大家的守护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敢与人提及那个寨子,更不敢告诉好兄弟们,他……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耶律达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那个被冰天雪地包围的寨子,但是……良心还在颤抖啊!
所以,他受不住了,他问那几个小鬼:“大家都生病了是怎么回事?”
小鬼们说:“就是都生病了,脖子粗粗的,然后,病了就不能去找食物,也猎不到东西,后来,好多人都饿死了。”
“嗯!只有吃得少的奶奶们活着……”
“还有敏姨,她最厉害了,但是她也病了!”
“其实不是病了,有一次她去打猎,被狼咬伤了,可是寨子里没有药,敏姨就发烧,一直发烧……熬了半个月才好转过来呢!不过,没有死,但身子骨就没有以前好了,天热儿的时候还行,天冷了就不行。”
小鬼们一点一点地说,一点一点地回忆着。
众人的心中,也慢慢有了一个寨子的雏形,那是个很穷苦的小土寨,生活在最苦寒的荒漠之地。
因为寨子里没有什么强壮的男人,所以,他们没有地盘,也没有牛羊。
漠地无法生长农作物,他们连种地也不行,因而,每一年都会从夏秋开始储粮,粮多的那一年,就能熬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季。
但现在,那个寨子的人,基本上也都快死光了。
前几年,漠地下了近五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寨子里冻死的老人无数,就连最后的几个年轻人,也不知所踪。
后来,寨子里最强壮的女人,也就是孩子们嘴里的敏姨,便带着最后的这六个小鬼,将寨子里的都老人都埋了。
之后,她也踏上了离寨之路。
她本是打算一个人的走的,以她的体魄,完全可以活着走出那个土寨。
只是,当她背着行李离开,这六个小鬼还傻呵呵地出来为她送行,还问她的,几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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