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直接丢开唐刀,它“铿”地落在地面;随之,苏梨伸出双手,像蝴蝶从楼梯顶飞扑向下。客厅里月光依稀。刚刚进门,像怕打扰,又也许只是太疲惫,顾慕飞无意开灯。手扶墙壁,他身姿依旧挺拔,只领结微松,连袖扣都松了一颗,露出轮廓清晰的腕骨。他被苏梨扑抱住满怀。顾慕飞先一愣。随即,他软软憩倒进苏梨紧紧抱住他的怀里。苏梨贪婪呼吸着他的气味,却只被烟味与辛辣的白酒气呛到微微咳嗽。可他向来严苛律己,绝不贪杯。焦金的发丝蓬松,柔软地,顾慕飞蹭在她的耳畔。“你回来了。”用手心抱紧他,苏梨喃喃。“嗯。苏梨,我回来了。”他语气疲惫不堪、含糊又柔软。极尽勉强搀扶起顾慕飞的身体重量,苏梨半担着他慢慢往楼梯上走。他身形秀气修长,苏梨却意外惊讶他格外沉,若全靠苏梨定万万挪不动一步。步伐不比平日里稳健,但顾慕飞的头脑却似乎依旧清晰惊人:“为一桩提案,市政那些老官僚今晚百般刁难,可能真想灌死我。”他居然还笑。“戴则。平日里,全由他负责市政应酬,辛苦他了。苏梨,我为人……是不是太过严苛?“头好痛。“现在,快让我睡片刻吧。明早六点半……”半架半扶,终于,苏梨喘出一大口气,放顾慕飞坐到两人床边。不知是酒精还是头痛作用,他此时乖巧得像个孩子,异常沉默柔顺,任由她随意摆布。苏梨褪去顾慕飞身上层层的晚宴华服。凌晨的夜色把卧室里照得影痕阑珊。安静跟随她,他凝视苏梨的一举一动。只不过,眼神分外疲倦。突然,苏梨意识到,其实,顾慕飞也不算十分年轻了。在她来到他身边之前,风霜雨雪,他孤身前行;想必应酬之后,独自整理也平常。如今,她在他的身边,不知又能到几时?年年岁岁……次第一颗颗纽扣,苏梨解开他贴身的漆黑衬衫。从他背后,夜色浓郁,光影交叠。衬衣里,他每日从不懈怠训练与搏击,胸肌与六块腹肌流畅优美,子弹肌与人鱼线被白皙的皮肤柔和包裹,饱含张力。只是,肋间的刀伤才愈合不久。新结的瘢痕长长一线,从左肋底心口下危险倾斜,直到肋侧才挑出,随他呼吸,微渺起伏。一时,苏梨怔怔恍神。她正要脱去他衬衣的手不觉迟疑一顿。突然,顾慕飞猛一把攥紧她悬停中的手,往怀中一收。借力,他将她紧紧拥住。他整个人从丝绸光滑的床边滑落,单膝半跪在地。深深地,他把头埋进她的心口。“怎么?是不是不舒服?”慌乱得手足无措,苏梨只焦急按摩着他焦金的头发。对照顾醉酒,苏梨当真经验寥寥:“你躺下。我没想到你会醉这么厉害。我现在就去做醒酒汤。网上现学的话——”“苏梨。”闷闷沉在她的怀里,顾慕飞的嗓音模糊不清,“告诉我,想一直有你相陪,怎么办?”他嗓音低哑却清晰,不像醉酒,只难得心神微荡。“慕飞,我在呀。”怎么突然?顾慕飞没再说话。沉默半晌,依然深深埋在她的怀里,突然,他举起右手。在他带茧子的指尖,白金枝条与黑珐琅叶片簇拥鸽血红宝石:它红豆样圆润,又心血般赤诚。昏暗里,它仿佛积蓄多年都不肯散的深情。他母亲的遗物。“嫁么?”抬头,顾慕飞定定看她。眼底星河万千,他却只说得出简单两个字。心跳挛缩。苏梨愣住了。她胸口发紧,甜蜜的酸涩在心底盘旋,一瞬分不清究竟是渴望还是惶惑。顾慕飞笑着,眼神柔软,不像不清醒;以他万事担当的性格,更不可能拿这种大事开玩笑。甚至确确实实,就在眼前,他严肃单膝跪地。伸手,指尖冰凉。苏梨轻柔抚过他此时微微发烫的额头:“你喝醉了。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好么?”“嗯。”不需二话。简单软软地松开她起身,顾慕飞向后仰倒在他们的床上。他无声戴回戒指。三下五除二,他干脆自己脱掉衣物,扔在地上。顺从地,他钻进尚有苏梨余温的被窝。接下来几天,果然,对那一晚的求婚,顾慕飞再也只字未提。父母离婚的缘故,苏梨早把婚姻看淡。缘来缘去缘似水,她不怎么放心上。更何况,日子依旧;顾慕飞对她的爱有几何,她饮水自知。但年关在即,大事小情都要先画上休止符,即使高效如顾慕飞也分身乏术。苏梨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纸页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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