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冷笑一声,说:“陆子贤,你这张脸根本就用不着毁,已经丑到极致了!不仅如此,你还心理扭曲!行为下作!吃相难看!”
白露气势如虹,把她最近对陆子贤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黄莎都看呆了,秒变迷妹,在心里不停地为白露打call。
方惠见状连忙过来帮陆子贤擦脸,从上擦到下,从脸擦到衣服,动作自然亲昵,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助理倒像老婆。
“白露,原来你就这副德行,难怪子贤会受不了你!”方惠讥笑道。
白露被赤裸裸地嘲笑了,但是她还陷入与陆子贤的僵持之中没反应过来,黄莎哪里忍得了,她走上前去一顿操作猛如虎,“啪”的一掌拍得方惠的下颌骨都要脱臼了。黄莎睥睨着方惠说:“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狐狸精而已,你也配嘲笑白露?”
方惠吃痛,连忙躲到陆子贤的身后,她摸着热辣辣的脸哭哭啼啼起来,嗔怒道:“野蛮,真的太野蛮了,子贤,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禽兽啊!”
白露反应过来,回应道:“方惠,我们两个是禽兽的话,那你们两个就是禽兽不如!”
陆子贤听不下去了,白露本来也不是尖酸刻薄的人,如今说起刻薄话来竟有一种威慑之力,让他感到震憾。尽管陆子贤对自己所做的事心知肚明,但是他还是想在人前树立好先生人设,他佯装一无所知的问道:“白露,你今晚和黄莎过来,无端的发这一顿火,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子贤的意思是要给白露的行为定性为无理取闹,有问题的永远是别人,自己装得一副高大伟岸的样子,白露对陆子贤这种伪君子人设突然好反感。白露咬咬牙,说:“为了提醒你们,待会儿偷吃的时候要像昨晚一样记得带套,否则搞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陆子贤一愣,他错愕的看着白露说:“你……你在胡说什么……方惠只是我的助理啊……”
方惠的脸瞬间变黑,爬满了肉眼可见的失望。
黄莎冷哼一声说:“陆子贤,你可真抠门,明明让人家做着出卖肉体和灵魂的活,却付着人家助理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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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
白露起得特别早,因为她睡不着,倒不是她有多伤心,主要是太焦虑。白露本来计划着在三十岁这一年把自己给嫁了,没想到即将三十岁的时候分手了,以前至少还有陆子贤画个饼给自己充饥,现在连个画饼的人都没有了。
天刚放亮,天边露出了鱼白肚,白露打开窗,清晨的风扑面而来,凉飕飕的,白露更加清醒了。她无事可做,索性钻进厨房做早餐。厨房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黄莎听了还以为家里进了贼,她从被窝里爬出来,蓬头垢面的走出来察看。黄莎一个人住久了,多少变得有点谨慎,她站在客厅机警地问:“是谁在我家里?”
白露听了好无语,从厨房里走出来说:“莎姐,是我了,白露!”
黄莎近视,此刻她没戴隐形眼镜,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终于看清了白露的轮廓,说:“哦,是你啊,白露,我忘了你搬过来了,我还以为家里进了贼。”
看到黄莎舒了一口气的样子,白露多少有点触动,问:“莎姐,怎么回事?你以前忘性可没有那么大。”
黄莎摇摇头说:“不懂,我最近总觉得有点乏力,记不住东西。”
白露有点担心黄莎的身体,说:“这样下去怎么行,莎姐,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黄莎摆手说:“不用去医院,小事而已啦,可能等大姨妈来了就好了!白露,你干嘛起那么早?”
白露说:“我睡不着,打算早点去殡仪馆。”
黄莎点头说:“也好,早点去,万一路上堵车,迟到了就不好了。”
白露到了殡仪馆,发现自己确实来早了,此时欧阳瑞软一个人坐在吊唁厅里,白露走进去觉得挺突兀的,但来都来了又不能退出去。她走过去朝欧阳爸爸的遗体鞠了三个躬。欧阳瑞软看到了白露,眼眸动了动,但没说话。
“小欧阳总请节哀。”白露鞠完躬后走过去说。
欧阳瑞软笔直的坐姿,跟他平时跳脱的性格不大相称。他缓缓抬眸说:“白露,你来了。”
白露点头回应,然后退到一旁站着。
“我爸平时就挺严肃的一个人,没想到临了了他还要皱着眉头走,我刚刚给他抚了好久都抚不平,我想他心里应该有很多憾事。”欧阳瑞软端详着欧阳建军的遗体缓缓地说。
白露静静的听着,她知道这时候死去的人什么也说不了,活着的人有很多话要说。
欧阳瑞软继续说道:“我以前一直认为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他热爱部队胜过爱我和我妈妈,他在部队的时候一年陪我不到七天。我不仅心里这样想还曾经这样说了,对于我的所有抱怨他都照单全收。”
“他复员创业的时候带着一群老兵,做事很拼,每天早上我还没起床他就不见了,晚上我等到睡着他也还没回来。我发现他退伍回来后陪我的时间还不如他在部队的时候多。”
“后来我故意在学校里捣蛋,其实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每次去学校替我收拾烂摊子的只有妈妈。”
“公司稳定了以后,他陪我的时间稍稍多了一点,可是那时候我都长大了,进入了叛逆期,父母的陪伴在我眼里反而成了一成束缚。”
“我毕业以后他没有催着我回公司帮忙,学着要做什么开明的父亲,但自己又常常忍不住向我逼婚。早点结婚生子,这是他对我唯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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