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薛梦瑶”将他拖入疯狂中,他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当年顶替了自己名额的那个蛀虫。杀人的快感让颜鹤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既然有人能轻易改变规则,那法律又算个屁?
杀人是游戏,颜鹤靖从中获取了极致的快乐。况且,杀人也可以成为生意,他能从中赚取巨大的财富。不得不说,在杀人这件事上,颜鹤靖与“薛梦瑶”一样,是个天才,何况后面还有薛家为他平事。
终于,他也成为了轻而易举就能改变规则的人。
原本,他是个杀手,但自从发现了薛晋宏和“薛梦瑶”的背伦之爱后,一步一步变被动为主动,不仅成了屠杀游戏的主宰,还成了“薛梦瑶”的主人,成为了那群高高在上,衣冠楚楚的名流、明星、官夫人的主人。
与她们做爱,看她们下贱的模样,颜鹤靖的控制欲得到了满足。
“薛梦瑶”在他眼中,是世间最恶毒的女人,也是世间最好的宠物。
他参加所谓的脑王大赛,不过是为他变态的躯体上,贴一副金光闪闪的假面而已,但没想到,凭空会出现于凭跃这个破坏规则的人。
所以,他该死。
“你对唐茜做了什么?”于凭跃问。
颜鹤靖再次回神:“唐茜,不过是我胯下的一个玩物而已,不值一提。我以为她会成为你的女人,玩你的女人,一定是件很愉快、很爽的事,但没想到她那么蠢。”
“男人之间的问题,你老扯女人干嘛?”于凭跃浮起了不好的预感。
“干嘛?干啊!”颜鹤靖嘴角露出一抹淫笑,“你喜欢章且琮是不是,一会我当着你的面干她,玩完了,要是心情好,给你玩玩。对了,我还专门提醒她,换一套性感的内衣,黑色的,漩涡里淤泥般的颜色,我最喜欢了。”
“谁喜欢她,她当年把我弄进局子的事,稍稍打听下就知道,女阎王么,玩她,我没那么重的口味,你高兴就好。”阴暗的光线中,于凭跃看到同样被五花大绑的章了,以及他发狂的眼神:“看什么看,你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到达了颜鹤靖说的地点。
果然,章且琮的手机上又收到了新的地址,如此四次之后,颜鹤靖终于发来一条语音,“等一下,我去接你们。”
二十分钟后,拿着手电筒照路的颜鹤靖出现了。清秀干净的一张脸,却散发出恶鬼的气息。他摸出个探测仪一样的东西,在章且琮身上扫了扫,又在忘山身上扫了扫。
“如果我猜得没错,车里有追踪器吧。”他笑了笑,“没事,总的来说,章队还是很遵守游戏规则的。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但劝你别轻举妄动,温馨提醒,两个帅哥身边有炸弹,你要把我们打趴下,我就拉他们陪葬。”
章且琮有些后怕,原本她是打算申请配枪,以及在鞋底藏追踪器的,但怕节外生枝,放弃了。
颜鹤靖让章且琮给忘山取了手铐,他拿着手铐把玩了一阵:“没有钥匙,你也应该能解开这个玩意吧。”他微微一笑,把手铐顺手扔了。
忘山搓着手腕,言语得意地说:“早这样多好。章队,相信我,这一趟你不白来,会收到极为惊喜的礼物。”
暗夜中,借着手电的光,颜鹤靖看了忘山一眼,眉头微蹙。章且琮读懂了他的眼神——疑惑。看来,他并不知道忘山要送自己的“礼物”是什么。这两个变态相互合作,却也互相提防。
颜鹤靖没有多说话,举着手电往前走,浓墨夜色里,只有月光和手电筒的光。
章且琮四下看了看。眼下所在之地,应是一间废弃的工厂,到处都是金属钢架,几个拾荒者,脑袋上戴着矿灯一样的帽子,趁着夜深人静穿梭其中,挑挑拣拣地找些好拿的钢架,准备偷出去换钱。
肆意的风里,也多了金属的冰冷,每一个毛孔都察觉到森森的寒意。她摸出面包,小口小口地吃。
忘山和颜鹤靖觉得章且琮这个人真有意思。
忘山说:“章队,我可太佩服你了,都这会了,还有胃口吃东西?”
章且琮冷笑一声:“做我们这一行的没有孬种,早置生死于度外了,我死了,叫牺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吧。”
“你高兴就好。”忘山说了一句。
莫海给的面包,专门在风里吹干了,吃着没什么滋味,但会在不经意间留下很多面包屑。如今的刑侦技术因为与时俱进的科技手段,已经相当厉害了,但在很多时候,传统的刑侦方法,往往能发挥出其不意的作用。
忘山和颜鹤靖不会想到,就算没有追踪器,章队依旧会给她信任的同事们留下记号。
一扇木门被打开,三个人又走了好长的一条通道。周围越来越暗,也越来越寒,鼻息里钻入了福尔马林和血腥味。其实通道很窄,但黑茫茫的,给人无尽寂寥和空旷之感。
味道越来越难闻,忘山和颜鹤靖宛如两个幽灵,把章且琮引向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章且琮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的时候,幽灵停了步伐,推开两扇铁门。阴风吹来,里面是无尽的黑洞,颜鹤靖开了灯,光线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恍惚中,章且琮看到了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熟悉的身影。
周围彻底亮了起来,再抬眼,恍如置身在一间血淋淋的实验里。
一面露出钢筋的灰墙前,摞满了透明的玻璃瓶。章且琮辨认了出来,瓶子里的透明液体是福尔马林,里面泡着的,有人的整个手掌、手指、眼珠、还有小小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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