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班主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很是从容:“那怎么办,我这人心善,见不得有些人心黑,仗着脸皮厚,专门坑害一些无知小丫头。丫头,你知道这春花婶子是做什么的吗?”
陈当归愣了一下,她哪里知道。可她看看周围,发现周围几个摊位的老板,瞧见春花婶子,那眼神都怪异的很,这莫非不是什么好行当?
她装出怯生生的样子,懵懂又无知。牛班主毫不犹豫撕烂了春花婶子的脸皮:“她啊,是做暗娼生意的,专门买你这样无知的小丫头回去,做那见不得人的皮肉生意。”
被人拆穿的春花婶子,听到这话也不气,冷笑道:“牛班主,您可真是五十步笑百步,我做暗娼生意,你干的又是什么勾当。人家叫你一声班主,莫不成就觉得比我高一等了,你那戏班子里的角儿,哪个不是白天唱戏,夜里接客,日夜不得消停。要我说,他们还不如我院子的姑娘,至少人家还有个睡觉的时候。”
牛班主甩手就给她一巴掌:“你个不要脸的老娼妇,我让你满嘴喷粪,我们戏班子是下九流,可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就没有谁张开两条腿卖屁股。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撕了你的面皮,让你没脸做人。”
陈当归什么都还没说,这二人就当街打起来。
她跪在原地,看着二人厮打,有人看热闹有人来劝架,一时间大街上好不热闹。
陈当归忙低头问牧野:“我到底跟谁走?”
牧野:“跟那个唱戏的走。”
“你没坑我吧?”陈当归怀疑道。
牧野恨不能坐起来解释两句:“坑你我让人戴绿帽。”
陈当归这誓言,挺狠!
得到答案的陈当归,哭哭啼啼站起来,上前去帮忙拉架,趁着无人注意,狠狠一脚踹在王春花的肚子上。
王春花惨叫一声倒地,瞪着牛班主,气的咬牙切齿:“姓牛的,咱们走着瞧!”
牛班主丢给她二两银子:“拿走你的臭钱,老娘告诉你,就你做的这些腌臜事儿,迟早遭报应,那些被你害死的姑娘,一定会化作厉鬼来索命的。”
王春花不敌,气哄哄走了。陈当归又变成小可怜模样,眼巴巴看着牛班主。“班主,我我怎么办啊?”
牛班主打量她一眼,只问了一句:“你能吃苦么?”
陈当归:“只要不让我做那种事,我什么苦都能吃的,洗衣做饭都行。”
“你跟我走吧。”
“那我哥”
牛班主叫来一个人:“秋生,你跟着她去,帮她安葬好她哥哥,到时候她要是还愿意来,就带回戏班子。若是不愿意你就送她去陈爷那儿,给她谋个生路。”
牛班主说完,便拍拍身上的灰走了。她的背影洒脱,给钱也大方,跟刚才那个王春花相比,简直是个直性子。
那王春花表现的再和善,给钱的时候,也是算计抠搜的。
秋生是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一身膀子肉,看看地上的死人,道:“丫头,你等一会儿,我去弄辆摩托车推车来。”
他甚至都不怕陈当归拿着钱跑了,直接走掉。陈当归顿了顿,很想立马问问牧野,这一次又是个什么剧本。
秋生来的挺快,跟陈当归一起,将牧野抬上推车。陈当归跟在他身后,来到一处宅院门口。
他在门口敲了敲门,屋里便出来一个男人,男人看见秋生,和气的很:“秋生哥这是”
“来买块坟地,不求多好,能埋人就行。帮我问问陈爷,有合适的么?”
男人让秋生稍等,进去一小会儿便出来:“城西有块便宜的,现在就能用,棺材什么一块给你置办齐全,成不?”
还是一条龙服务!
陈当归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瞧见,有点遗憾。秋生办妥之后,拉着牧野就往城西去。
眼看越来越近,陈当归紧张,总不能真埋了牧野。
“秋生哥,那个我”
“妹子你有话说话,不要害怕,我是个粗人,若是有思虑不到的地方,你直接说便是。”
他坦坦荡荡,眼里的清澈让陈当归心虚,骗老实人,真是罪过。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就是我哥他死的不太吉利,我寻思待会儿下葬的时候,我自己来就行了,免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累到你。”
秋生闻言,却是茫然不解:“能有什么不吉利?”
“额就是我哥不是被气死的么,他说不定死后变成厉鬼,谁挨的近,谁倒霉。”
一般人听见这个,多少有点忌讳,秋生却不当回事。“没关系,我命硬,你不知道吧,我是棺材子,我娘死后,我是在棺材里硬生出来的,要说不吉利,没人比我更不吉利。”
他这话,哪里是愚蠢,简直是暖心大哥哥啊。陈当归听见这话,只觉得他真的太善良了。
可这种情况下,牧野不就要遭殃了?
陈当归脑子使劲转动,要怎么做,才能让这小子离远一点,给牧野逃走的机会呢?
秋生走的很快,到地方的时候,那里不仅挖好了坑,连棺材都放好了。
陈爷的人站着那里,笑吟吟道:“秋生哥,你来的正好,这里正好挖了坑,直接埋了就行。”
陈当归忍不住问:“怎么正好挖了坑?”
她眼珠子转了转,试图拖延时间,看看有什么法子把人支走。
那人道:“哦,这不是范老爷家,前几日死了女儿,还是横死的,说要着急下葬。我们这好不容易找到地方,连坑都挖好了,结果今日早上,人家姑娘又还魂了。范老爷就觉得这些东西再留着,就没必要了,让我们赶紧给处理掉。你们这算是捡到便宜啦,往日光是这棺材,就得十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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