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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艾瑞克嘟起嘴：&ldo;可是他说这家店是最正的啊！&rdo;

&ldo;好吧，听你的。&rdo;凯德脱了围裙，披上一件黑色的风衣，&ldo;那走吧。&rdo;

&ldo;说好了，我可不开车啊。&rdo;说着车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进了大门边上的小竹篮里，凯德向艾瑞克扬了扬下巴，&ldo;你最好先把路线查清楚了，我一会儿也不负责导航。&rdo;

地铁口的自动出票机前，艾瑞克兴冲冲地问道：&ldo;出示fbi工作证件能免票吗？&rdo;

&ldo;亲爱的，fbi工作不坐地铁。&rdo;凯德一边温和地往购票机里塞进了几枚硬币，一边由衷地希望自己并不认识身边的家伙。

先转两次车到地铁七号线，再坐到底站就是法拉盛。凯德以前只去过一次那里的中国城，还是为了办案。冬天的日落越来越早，出地铁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路边是一对又一对的亚洲情侣，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他跟着艾瑞克在窄小的街道里左弯右拐，说实话，他们两个高个子的家伙在这个点的大街上显得有些突兀。

&ldo;你以前来过？&rdo;凯德有点意外。毕竟大多店家的名字都是亚洲的语言，他就连中日韩越的区别都搞不清楚，但这家伙竟然走得熟门熟路。

&ldo;没有呀，&rdo;艾瑞克看起来兴致很高的样子，&ldo;我也第一次。&rdo;

&ldo;哦，看你很熟的样子。&rdo;

&ldo;找吃的时候我从来不迷路！&rdo;艾瑞克理直气壮地说道，一边在心底暗叫不好，赶紧停下脚步，低头用力摇了摇手机，谷歌地图重新定位。

终于，他们在两个店面之间窄小的夹缝里找到了那家店的门面。

&ldo;你确定这家店是最&lso;正&rso;的？&rdo;凯德满脸怀疑地向那条狭长又昏暗的楼梯努了努嘴。

&ldo;呃，我们可以……先上去看看。&rdo;艾瑞克显然也犹豫了。

店家在三楼，天花板上画着一对金色的龙凤。

&ldo;你……确定？&rdo;凯德扫了一眼四周，客人少的可怜，大片空着的餐桌。很受欢迎的菜馆怎么都不可能在一个周末的晚上门可罗雀。

&ldo;并不是……很确定。&rdo;

一个没什么精神的服务生上前接待了他们，随手塞过去了两份菜单。

艾瑞克粗略地扫了一眼，却发现全是硬菜，只好可怜巴巴地看向了柜台：&ldo;请问这里有茶点嘛？&rdo;

老板娘头也不抬地在算账：&ldo;茶点供应时间过了，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rdo;

&ldo;可是我们花了尽两个小时过来，&rdo;艾瑞克向大妈投去了委屈的目光，孩子气地撇了撇嘴，&ldo;就是为了吃你家茶点……&rdo;

老板娘叉着腰打量了一下艾瑞克，从桌底下抽出了一份新的菜单：&ldo;有些菜估计是没有了，你先选着。&rdo;

&ldo;谢谢！&rdo;艾瑞克顿时喜上眉梢。

虽然菜单是中英文双语的，凯德还是觉得选择十分困难，果断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艾瑞克。金发青年很有经验地在菜单上打了一长溜儿勾，就交给了服务员。

&ldo;来来来，我们来比夹花生！&rdo;艾瑞克把那一小碟前菜花生米放到了两人中间，不停地转着手上的筷子，&ldo;比谁夹的多，输了的人请客。&rdo;

&ldo;……&rdo;凯德有些无力地以拿餐刀的手势捡起了筷子，然后想了想，决定还是换成了握笔的手势，叹了口气，&ldo;你要是想蹭饭其实可以直说。&rdo;

与其说是比赛，在花生第二十五次从凯德的筷子里掉下去之后，艾瑞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是在欺负人了。

&ldo;算了，来吧。&rdo;他轻巧地夹起一颗花生，越过桌子递到了凯德的唇边，某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开了嘴。

很快，服务员就拿着一笼笼的蒸点开始上菜了。

&ldo;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这是牛的哪个部位……&rdo;凯德低头看了看那一小碟姜汁百叶，神情有些微妙。

&ldo;胃啊！&rdo;艾瑞克向凯德投去了&ldo;你真没文化&rdo;的一瞥。

接着服务生又上了一碟豉汁凤爪，凯德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复杂了。

☆、34

很快一张双人桌上就摆满了蒸点，棕色的蒸笼上托着精巧的白瓷碟。凯德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餐具本身似乎占去了大部分位置，而每份菜的菜量……大概只够他吃……四口吧。

于是他忍不住抱怨：&ldo;每份怎么这么少。&rdo;

凯德不大习惯两个人共享好几盘菜的吃饭模式，他更喜欢前菜主食甜点一人一盘的那种。

&ldo;我倒是挺喜欢这种的。小巧，精致。&rdo;艾瑞克解释道，&ldo;不像其他地方，餐盘饮料杯都是超大号的，说起来美国人的什么都很大。&rdo;说着艾瑞克摇了摇头。

&ldo;不不不，没有人会抱怨&lso;太大&rso;。比如，我就很大啊。&rdo;

&ldo;哈？&rdo;由于平时一言不合就开车的人都是强尼，第一次见凯德开黄腔艾瑞克有点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才想起回嘴，&ldo;你前女友可不是这么说的。&rdo;

凯德拿筷子颤颤巍巍地捡起一颗虾饺，漫不经心地说道：&ldo;不信你可以试试。&rdo;

然后那颗虾饺不幸地从他筷子缝里掉了下去，却被艾瑞克迅速地夹进了嘴里：&ldo;好啊，你可别后悔。&rdo;说完还揶揄地向对方挑了挑眉。

但是凯德不得不承认，虽然艾瑞克点了一堆长相猎奇的食物，味道倒真的还很不错。他忽然对蒸点的做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暗暗动了回家去研究粤式菜谱的心思。

轻松愉快的时光似乎总是过的格外快，两个人从最近的足球赛聊到总统大选，不知不觉中就扫完了桌上的食物，不过双方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聊及工作上的问题。

吃完饭艾瑞克说太撑了要散一会儿步，两人就一路向北走去。或许是因为周末，路上的行人不少。道路两边的高楼大厦在墨蓝色的夜空中撑起静默的黑影，而远处的曼哈顿城中心一片灯火辉煌。

沿路圣诞节的气氛浓厚，随处可见商家挂起了&ldo;rrychristas&rdo;的招牌，或是红绿相间挂着金色铃铛的圣诞花圈，偶尔还能遇到把玩着吉他的街头艺人，哼着属于节日的小调。

就当凯德和艾瑞克刚走出中国城，在和他们大约隔了几个街区的地方，一辆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至近。忽然，同样是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鸣笛声戛然而止，凯德感受到整个地面都跟着抖了抖。

他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并向艾瑞克投去了一个&ldo;去看看？&rdo;的眼神。

&ldo;我说，探员先生，&rdo;艾瑞克咂了咂嘴，不是很感兴趣地抱起双臂，&ldo;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给自己加班呢？难道你还想去兼职交警？&rdo;

虽然嘴里抱怨着，他还是跟凯德绕了个弯向声音传来的街区走去。

又走过了四个街区，他们才发现路口确实出了车祸。一辆小货车撞上了因赶时间而闯了红灯的救护车，司机已经当场死亡了，原来车上的紧急医疗救护人员（et）也重伤昏迷。幸而病人被稳定在医用轮床上倒是没受什么伤，但明显因受到惊吓正在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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