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孟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分毫:“多谢皇上恩典。”
墨司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问为何朕突然让你见他?”
“臣妾不敢妄自揣测圣意。”阿孟恭敬回道,眼帘低垂遮住眼中的精光。
墨司渊走近她,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你脸上的伤,好些了吗?”
阿孟心中警铃大作,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必有所图。她谨慎回答:“多谢皇上关心,已无大碍。”
“无大碍就好。”墨司渊点头,手指再次抚上她的伤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臣妾谢恩。”阿孟福身行礼,脸色平静如水。
墨司渊的目光在阿孟身上流转,突然发现她并未佩戴自己赏赐的首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朕送你的那些珠宝首饰,为何不见你佩戴?”墨司渊声音陡然冷峻,周身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威压。
阿孟面色不变,心中却翻涌起一阵厌恶。
这个男人将她的一切看作囊中之物,连她身上佩戴什么都要过问。
“皇上的赏赐太过贵重,臣妾生怕不小心损坏,便小心收着。”阿孟温婉地回应,眉眼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敬畏,“每日都有取出来细细查看,不敢有丝毫怠慢。”
墨司渊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透她话中几分真假。龙袍下的手指微微收紧,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是吗?”他冷笑一声,踱步至窗边,“朕赐你东西,是为了让你戴着,而不是让你藏起来。”
“臣妾知错。”阿孟低头认错,却并未表示会改正。
云珠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主子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明日早朝后,朕会再来看你。”墨司渊转身,眸光如炬,“届时,朕要看到你佩戴朕赐予的凤钗。”
阿孟垂首,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臣妾遵旨。”
“还有,”墨司渊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边关的伤兵,顾将军那边,你最好安分些。”
阿孟心头一震,但脸上未露半分异色:“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墨司渊冷哼一声,抬手轻抚她脸上的伤疤:“你应该牢牢记住你脸上的伤。付出这么大代价,你也该长记性了,别忘了,朕能让你毁容,也能让你变得更难看。”
阿孟身形未动,心中却升起一股寒意。
墨司渊的威胁不过是软骨头的自我满足罢了。
她曾经那么爱他,却被他亲手毁了生活,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
脚步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红豆匆匆赶来,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黄连茶。
她先是向墨司渊跪地行礼,再对阿孟屈膝。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孟贵妃请安。”红豆头也不抬,声音却尖细刺耳。她跪着往前几步,将茶杯向前递了递,“孟贵妃,我家娘娘听说您回来后十分操劳,特意为您准备了这杯黄连茶,说是能清热解毒、提神醒脑,这可都是娘娘的一番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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