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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却没想到姜母还在大厅等他。

姜言澜顿了顿，走上去，喊了声母亲。

他今天才从旧金山回来，下了飞机便赶去庆功宴，只来得及通知家里一声。

姜母看了看他，有些踌躇：&ldo;言澜，过来坐。&rdo;

她目光带些查探意味。

姜言澜也不回避，坐下后，轻声道：&ldo;母亲，我回来了。&rdo;

&ldo;回来就好。&rdo;姜母目光落在他脸上，细细打量。

姜言澜笑了下。

他知道姜母在看什么，也知道姜母想问什么，但他一时没有谈话的兴致。

不过显然他逃不开。

片刻后，姜母开口道：&ldo;小沫给我们电话，说你已经……&rdo;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观察姜言澜神色。

姜言澜笑道：&ldo;嗯，已经记起阿离。&rdo;

话音刚落，姜母表qg瞬间变了变。

她是个修养很好的女人，仪态优雅雍容，这时候却不免有些失控。

灰白的灯光下，她脸色也有些苍白，望着姜言澜，颤声道：&ldo;你……全部记起了？&rdo;

姜言澜沉默地点点头。

姜母怔愣好半晌，才恢复常态，叹气道：&ldo;抱歉，言澜……我和你父亲一直没告诉你真相。&rdo;

这十年漫长岁月，姜言澜xg格全变，前途尽毁，但姜父姜母却始终保守着秘密。

站在姜父姜母的角度，他们做父母的，总有自己的考量。

他们只愿意选择伤害最小的方式。

在他们心里，或许失忆对姜言澜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他们忘了，真相总有被揭露的一天。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也许谁都没有错，但到底拖累了无辜的人。

姜言澜嗓子发哑，笔直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好像游离在外。

母子两静默地相持着，谁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母突然道：&ldo;你见过秦朗了？&rdo;

姜言澜回过神，静了静，低低嗯了一声。

至此，他再不用多说，姜母已经知道他的选择。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放缓声音，道：&ldo;言澜，我们不告诉你阿离的事，就是怕你有朝一日记起，反而害了其他人……&rdo;

姜言澜面容并没有多的变化，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但他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的往事，心里大抵是混乱的。

不过有些话，姜母却不能不说。

她看了姜言澜片刻，沉声道：&ldo;言澜，秦朗他……他毕竟不知道这些，说起来是我们对不起他……&rdo;

他们谁都知道于秦朗最无辜的，可是即便这样，伤害也已经无法挽回。

姜言澜盯着茶几上的杯子，没说话。

他这个样子，只让人更担心。

姜母忍不住道：&ldo;你……你再好好想想……&rdo;

谁知道姜言澜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姜母沉默起来，过了一会，轻声道：&ldo;孩子，当年那种qg况，换做是我，也会那样……&rdo;

&ldo;母亲。&rdo;姜言澜打断她，抿了抿唇角，道，&ldo;您没必要安慰我……一切都是我的错。&rdo;

姜母低叹一声：&ldo;可是秦朗这边，始终是姜家不对……是我和你父亲害了他……&rdo;

姜言澜垂下眼，低低道：&ldo;不……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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