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葭侧身避让,丁寿施展身形,抢步搭腕,按住慕容白柔荑,忙不迭道:“小慕容,事情还可转圜,映葭她……”“少叫得这么肉麻,你还偏帮她!”慕容白用力甩腕,没有挣开,立即柳眉倒竖,嗔怒不已。
“你且听我说两句……”丁寿欲待再劝。
“不听不听,你再不放手,我咬舌自尽。”慕容白语气坚决。
这小娘们如今不可理喻,保不齐真能做出来,丁寿无奈放手。
慕容白一声娇叱,屋内顿时剑光大盛,层层叠叠向白映葭涌去。
白映葭不愿与她交手,秀足轻点,合身撞破轩窗,飞出屋外。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怒不可遏的慕容白紧随其后,冲到院中剑招连绵,一剑紧似一剑,不离白映葭周身要害。
“慕容姑娘,你若再行强逼,休怪我还手了。”白映葭几次险象环生,语气不善。
“尽管动手,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慕容白手上不停,真存了拼命的打算。
白映葭蓦然出手,只见乌光闪动,当啷一声,半截剑身坠地,慕容白手握残剑,怔怔失神。
该二爷下场了,丁寿拍拍手掌,“两位姑娘,听丁某一言……”“怎么回事?”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今夜第五次被打断话的丁寿颇为不爽,头都不回地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你他娘谁啊!”剑拔弩张的慕容白突然敛衽施礼,“见过师父。”“司马潇!”丁寿扭头,一身便袍的天幽帮主如临风玉树,伫立月下。
“丁寿?”司马潇剑眉微攒,“映葭,可是这厮纠缠你?”咳,怎么说话呢,二爷可还没聋呢,丁寿乜眼瞅着这假小子,独个儿生闷气。
“是你徒弟要杀我。”白映葭神情淡漠。
“白儿,可是实情?”司马潇目光如电,厉声喝道。
慕容白被师父凌厉的眼神瞅得心惊胆战,垂道;“是,师父,听徒儿解释……”“休要多言。”所谓有其徒必有其师,司马潇根本不想听取任何解释,眼中厉光闪动,拂袖间一股无形真气向慕容白袭去。
“九幽真气!”丁寿一直在注意司马潇动向,见他出手便道声不好,迷踪步猱身而上,天魔手吸字诀用到极致,将痴立当场的慕容白霎时抢入怀中。
慕容白一时不明所以,忽听蓬的一声,转目见她适才站立处后面的一株花树陡然炸得四分五裂,落英纷纷。
“你要杀我?!”慕容白不可置信,一直孺慕爱恋的师尊一言不合,便对自己痛下杀手,美目中尽是迷惘不解,呆呆失神。
“司马潇,便是自己徒儿,你这手段也未免过于毒辣吧。”水灵灵一朵鲜花,二爷才睡了一次,险些被这男人婆糟蹋了,丁寿心中有气。
“犯我大忌,死不足惜。”司马潇冷冷说道,手腕翻动,一股澎湃真气再度蕴含指掌之中。
丁寿感受气机波动,晓得这一击非同小可,匆忙将慕容白移至身后,凝神戒备。
正当司马潇这一掌含而未之际,白映葭打破了沉寂,“你们要打便打,我要走了。”“走?映葭你要去哪里?”司马潇急声问。
“去哪里都可以,唯独不留在你身边,我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愿干扰别人。”白映葭漠然道。
“可是为了这孽徒?我立即清理门户,映葭,留下来吧。”“不干她的事,司马潇,我感激你帮我提升功力,也会念着这份好,但不要勉强我做一些不愿意的事,这样,我们将来还可以成为朋友。”“可我不想与你做朋友,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做……”“不要再说了,”白映葭厉声打断,轻轻匀了口气,平复心境,道:“司马潇,我们不可能的,我早已心有所属。”“谁?!”司马潇尖声厉喝。
还有这八卦听呢,丁寿竖起了耳朵。
白映葭摇头,“是谁不重要,司马潇,你太绝情了,看看慕容白,女人和你在一起不会幸福。”扫了一眼藏身丁寿之后的慕容白,司马潇辩解道:“男人不都该是这样,见猎心喜,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丁寿干咳一声,作为场中唯一的男人,觉得该说句公道话,“司马帮主,你对我们男人或许有些误解……”“住嘴。”司马潇怒叱。
“好的。”丁寿闭紧了嘴巴,安心看戏。
“映葭,你若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我改了便是,花前月下,琴瑟和鸣,做一个从一而终的男子样如何?”白映葭默默摇头。
“为什么?你喜欢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好?我又比他差在哪里!”司马潇失态得近乎咆哮。
“哈哈……”一阵疯狂戏谑的大笑,慕容白仿佛恢复了精神,眼神中还多了几分癫狂。
“司马潇你这个大傻瓜,你还不明白,她喜欢什么男人不重要,哪怕他是一个聋子、哑巴、跛子、傻子、是个牙齿掉光的老头或者总角孺子都无所谓,因为那总归是个男子,而你……”慕容白轻蔑至极的一声冷笑,“整日幻想着是什么天地间第一有为男儿,锦衣玉食、左拥右抱又如何,还不是个女人……”“你问你比男人差在哪里,我告诉你……”慕容白亲昵地依偎在丁寿怀中,当着司马潇的面,玉手下探,“你就差了这一根宝贝,这东西能让女人疯狂快活,神魂颠倒,欲仙欲死,而你——只会他妈的磨镜子……”呃,尽管知道不合时宜,但被柔软小手握住的瞬间,丁寿还是无耻的硬了。
慕容白依旧喋喋不休,“整日趾高气扬,不男不女的,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恶心得想吐,与其伺候你姑娘我还不如嫁给一头骡子……”“够了!!”司马潇的双眼犹如无底深渊般深邃难测,以自身为漩涡,苍茫夜色之中似乎有无尽黑气向她周身滚滚聚集。
“天地九幽,森罗万象;黑水归墟,无绝无量。”司马潇轻声低语,柔软贴身的轻便白袍无风自动,猎猎生风。
要坏菜,丁寿心中倏地一沉。
最新找回第四百一十五章·祸起萧墙同门怨·变生肘腋黎庶哀明月升空,夜风渐起。
司马潇蓄势待,丁寿顿感不妙。
“小慕容,离开此地,你这师父要杀人啦。”丁寿轻声嘱咐。
慕容白眼圈红,噙着泪道:“要杀便杀,随她去。”“小姑奶奶,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丁寿只觉心累,将希望寄托另一边,“映葭,你带她走。”白映葭略作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谁都不要走。”司马潇阴冷一笑,身子突然拔起,凌空一掌劈出。
丁寿大吃一惊,不是惊异司马潇骤然出手,而是她所攻击的对象,既不是适才与她反目成仇的徒儿慕容白,也不是她素来不屑痛恨的场中唯一男子丁南山,而是她刚刚还挂在嘴边要相守终老的白映葭。
司马潇陡然对自己出手,白映葭也未曾料到,匆忙间施展天魔迷踪步法,向后疾退,怎料司马潇那一掌威势惊人,快不可言,倏忽一退仍未脱离掌力范围,掌心劲气已扑面而至。
眼见要被重伤掌下,白映葭背后猛然生起一股强大吸力,拉扯她本就后退的身形加偏移,间不容之际将她甩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白映葭适才所站位置被劈出了丈许方圆的土坑,司马潇站在坑间,冷冷注视着对面站立让她一掌之功未竟的男人。
丁寿适才急急展身扑出,天魔手‘吸字诀’用至极致,才抢下了险些玉殒香消的白映葭,惊出了一身冷汗。
“司马潇,你疯了!”丁寿瞥了一眼身后玉容惨白的白映葭,心有余悸,“你连人都分不清了么!”“既然得不到,就把她毁了!”司马潇笑容凄厉,“今日你们谁都逃不掉。”话音未落,司马潇如怒龙腾空,翩然飞起,素手如电,右手一掌仿若天外飞来,直印丁寿胸膛。
司马潇身法快如鬼魅,转眼即到,丁寿急切间迎面使出天魔手‘封字诀’,欲将她这一掌隔在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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