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边与乔峰周旋,一边还能好整以暇地说话,目光却贪婪地扫过正在努力治愈他人的林晚宁:“嗯?这个小丫头,血一定很甜,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可惜,今天没时间慢慢品尝了。”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本意就并非久战。硬接了斥力,借力向后飘飞十数米,轻盈地落在一盏路灯顶端,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狼狈的众人。
乔峰气息微喘,护在三人身前,面色无比凝重。这女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诡异非常。
方心怡挣扎着坐起,嘴角溢血,死死盯着路灯上的女人,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痛苦:“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格外刺耳:“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可怜的妹妹,她的血,她的生命能量,将成为‘上帝之手’伟大力量的一部分。这是她的荣幸,不是吗?”
上帝之手!方明!
这个词再次狠狠刺痛了所有人的神经。
“至于为什么?”女人歪着头,笑容越发残忍,“方明大人不需要无用的失败者。清理战场,回收残存的‘资源’,是我的工作之一。顺便……”她舔了舔红唇,仿佛在回味,“给自己一点小小的犒赏。”
她的话揭示了冰冷而恐怖的真相:方雨柔不仅被方明杀死,甚至连尸体都被视为可以回收利用的“资源”!
方心怡和方晓晓闻言,浑身冰冷,连血液都仿佛冻结了。极致的恨意超越了痛苦,成为一种燃烧灵魂的毒火。
“方明…………”方心怡一字一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的绝望渐渐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所取代。
女人满意地看着她们的反应:“话已带到,盛宴结束。可怜的丧家之犬们,如果想报仇,尽管来找方明大人吧。当然……”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乔峰和林晚宁,最后落在方家姐妹身上,充满了恶意的好奇。
“前提是,你们能活到那时候。我很期待,下次见面时,你们绝望的血液会是什么味道。特别是你们两位……至亲的哀痛,总是格外醇厚。”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如同融化的阴影般,在路灯顶端缓缓消散,只留下一串轻蔑而愉悦的笑声,在死寂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对了,我叫血潜,到时候再见。”
敌人消失了。
只留下破碎的尸体(此刻已是一具干尸)、重伤的姐妹、无力的幸者,以及那刻在地上、如同诅咒般的“方明”。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更深沉的、来自灵魂层面的绝望与恨意。
方晓晓抱着断腕,蜷缩在地上。方心怡吐掉口中的血沫,在林晚宁微弱的光芒治疗下,挣扎着,用未受伤的手,支撑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但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纯粹的崩溃和痛苦,那里面有一种被地狱之火淬炼过的东西——冰冷、坚硬、燃烧着毁灭的意志。
她看向不远处那具干瘪的小小躯体,又看向妹妹折断的手腕,最后望向女人消失的方向。
眼泪已经流干,只剩下血与火。
“方明……”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还有那个女人……”
“我方心怡在此立誓,穷尽此生,上天入地,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这一次,不再是崩溃的扑杀,而是誓言。以血与痛为祭,以恨与怒为旗的复仇誓言。
乔峰沉默地站在她身边,如山岳般沉稳。他虽非血亲,但此等惨剧与亵渎,已激起了他心中最强烈的怒火。
林晚宁努力地治疗着,她的能力或许无法瞬间治愈创伤,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片绝望黑暗中微弱却坚韧的光。
她们刚刚坠入地狱的最底层,但复仇的火焰,已从灰烬中点燃。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目标,直指那一切的元凶——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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