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薇起高烧。
周明请了年假在家照顾她,现妻子手机密码从两人纪念日改成了『1225』——kame的生日。
喂药时他状似无意地问起锁骨瘀青,林薇说是搬画架时撞的,眼神却飘向床头柜上kame送的巫毒娃娃。
“今天周三,”周明突然说,“你八点有课。”
林薇呛咳着坐起来,睡裙肩带滑落露出更多瘀痕“已经请假了……”
“我替你请的。”周明握着体温计,水银柱停在38.5度,“早上你们系主任打电话,说kame问你要不要补课。”
卧室空气骤然凝固。
林薇抓过手机飞快打字,屏幕蓝光映在她潮湿的眼睛里。
周明转身去厨房煮粥,回来时听见浴室传来水声和模糊的通话声“……他起疑心了……今晚不行……”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响。
粥凉透时林薇才出来,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系里要我去盯毕业展布置……kame负责的灯光装置……”
周明看着窗外瓢泼大雨“我送你。”
美院的毕业展展厅空旷得像个巨大的洞穴。
kame果然在场,正踩着梯子调整灯光角度。
看见周明时他吹了声口哨“护花使者来了?”他今天穿着无袖背心,手臂肌肉随着动作绷出流畅的线条。
林薇刻意避开kame所在区域,指挥学生悬挂画作。
周明坐在休息区长椅上,看着妻子在展厅里来回走动,藕荷色旗袍下摆不时扫过积灰的地面。
某个瞬间他看见kame借着递工具的机会,将一张纸条塞进林薇掌心,指尖暧昧地划过她手腕内侧。
后来周明永远记得那个画面——kame说需要人扶梯子时,林薇下意识走了过去。
黑人青年居高临下地调整射灯,汗水沿着腹肌滑进裤腰。
当梯子突然晃动时,他一把抓住林薇的肩膀稳住身体,古铜色的手指陷进她旗袍的软缎里。
“小心!”周明冲过去时听见kame的低笑“林老师好软。”
回程的车上,林薇一直偏头看着窗外。
雨水在玻璃上纵横交错,像某种预兆。
等红灯时周明突然开口“毕业展结束前,别单独见kame了。”
林薇猛地转头,眼底闪过他从未见过的厉色“你监视我?”
“我是你丈夫!”
车厢里回荡着激烈的雨声。信号灯由红转绿时,林薇轻声说“周明,我们多久没做爱了?”
雨刷器机械地划动着。
周明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起最后一次亲密是三个月前,林薇刚经历第三次试管失败,在他身下哭得浑身抖。
从那天起,每次他试探着靠近,妻子都会缩成一团说“疼”。
那晚他们尝试做爱。当周明进入时,林薇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疼……”他慌乱地想开灯检查,却被妻子死死抱住“别开灯……就这样……”
黑暗中周明感到前所未有的滞涩,就像在侵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当他终于释放时,听见林薇极小声道歉“对不起……可能太久了……”
凌晨三点周明被手机震动惊醒。
洗手间传来林薇压低的嗓音“……说了危险……你疯了?”玻璃碎裂的声响过后,他听见妻子带着哭腔的喘息“……明天……明天画室……”
第四天清晨,周明在洗衣篮里现林薇的旗袍后背裂了道口子,缝线处沾着陌生的古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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