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公交车上,一对年轻的少男少女,彼此都故意错开视线,他们的身体离得很近,椿桦可以感觉到黎锦呼出的热气,黎锦的鼻间充斥着她的幽香,但他们又仿佛离得很远。
直到那个瞬间,祝椿桦的手,原本是隔在黎锦和她身前的那双手,突然放到了黎锦的胸前,还没等黎锦反应过来,祝椿桦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匍匐在主人的胸口,她现在就像那只温顺的猫,只不过她的头低着,即使黎锦看去也只能看到她羞红了的脸旁,以及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他们是什么时候熟络起来的呢?
连黎锦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初初一的时候班主任让他坐到女生身边的时候,他还心怀不满,毕竟没有臭味相投的男生一起同桌,反而因为上课说话被调到了女生身边,那时候祝椿桦在他眼中,只是一个上课认真、行为举止中规中矩的清秀女生罢了,毕竟都是普通人,哪儿来那么多的天生丽质让人一见钟情呢?
一直到他们熟络起来之后,他才发现,祝椿桦其实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乖巧,她有的时候也会有她的坏心眼,比如故意对黎锦开个小玩笑,再比如一本正经地跟他讲冷笑话,只不过她的大部分情绪,都只对女生开放。
除了他。
他有多久没有仔细看过她呢?
不,应该说,他可曾认真欣赏过她呢?
从初一到初三,这么多天的时间,这么长的相处,直到这个瞬间,祝椿桦将整个人完全窝在他的怀里,他的左手鬼使神差地搂上了她的腰肢,她没有拒绝,反而勇敢地抬起头,直视他略带错愕的目光。
回想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和她对视过。
此时此刻他可以从祝椿桦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自己那个呆呆的样子,看到自己呆呆地从上到下欣赏她的脸庞。
微红的脸颊,那半张微露的嘴唇,似乎有什么话即将脱口而出。
她确实只是普通人,拥有着普通人的可爱与普通人的美丽,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曾经想过的事,她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吗?
他们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说,但又有很多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车内喧嚣声茫茫,多的是吵闹的人群,他们终究还是没能在这里说出心中那万千的想法,直到到达目的地的播报声响起,两个人才如梦方醒,挤着拥挤的人群下了车。
站在冰冷的公交站台上,祝椿桦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大胆,转身快步走去,而黎锦则在后面紧紧跟着,心中同样思绪万千,不知道是否应该直接赶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两人走进一个公园,黎锦才壮着胆子快步赶了上去,一把从后面抓住祝椿桦的双手,把她的双手举到自己的胸前,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她,祝椿桦的身体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再次撞进了他的怀里,他用那双眸子盯着祝椿桦的脸庞,直到她也抬起头来看向他。
“蠢货,”黎锦轻声说,这似乎是祝椿桦听到他声音最小的一次,“我们互相说个秘密好吗?”
“我。。我才不想听。”祝椿桦侧过头去,但她的双手已经被黎锦抓住,根本挣脱不了,只能乖乖地看着黎锦凑上前来,在自己的耳边,伴随着呼出的热气:“其实,我有点喜欢你,你说该怎么办呢?”
“关。。关我什么事,”祝椿桦的脸一下子通红了,黎锦还凑在自己耳边,这样子外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对年轻情侣在公园里拥抱,男生的头靠在女生的肩膀上,“我…我又不喜欢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个字简直细不可闻。
“那好吧,”黎锦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沮丧,“那我就去问问看其他人,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喜欢我吧。”
“你!”祝椿桦下意识地转过头,却发现黎锦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瞬间她就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之前的对视即使是迟钝如他也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只是故意这样说而已,她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害羞,她转身想走,却被黎锦用力一拉,整个人都陷入了他的怀里。
黎锦顺势坐在后面的公共木椅上,两只手把祝椿桦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椿桦扭捏了两下,却被黎锦两只手绕过肚子牢牢地抱在怀里,芳香扑鼻,更兼柔软入怀,黎锦自然是不可能放祝椿桦离去的,他知道祝椿桦性子害羞,如果现在放手哪怕不是要等到开学才能再见到她了,更何况他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初三男生,平日里也没少和朋友们聊聊那方面的事,影片、本子也看了不少,如今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被自己抱着,他就更加不可能松手了。
“你…你这个色狼。”祝椿桦见状也不再挣扎,安稳地坐在黎锦的腿上,甚至还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如此近的距离,自然可以感觉到黎锦身上的变化,尤其是他那微微翘起的某处。
椿桦扭了扭身体,无意间却更加刺激了黎锦的色心,他的右手掀起祝椿桦上衣的下摆,顺着空隙就伸了进去。
凛冬的天气下,那冰冷的双手刚触碰到祝椿桦的肚子,椿桦就很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但出乎黎锦意料的是,祝椿桦没有像之前扭捏的那样想把黎锦的手拿出来,反而转过了身,一把吻上了黎锦的唇。
巨大的冲击让黎锦也愣神了片刻,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在一遍遍地提醒他这不是做梦,反应过来的黎锦仍然保持着接吻的动作,却用双手让祝椿桦转了过来,现在从外人的视角看过去祝椿桦就是正对着跨坐在黎锦的怀里,同时低下头和黎锦接吻。
“这就是接吻吗?”祝椿桦微微退后,笑脸盈盈地看着黎锦,“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现在轮到黎锦反击了。
他主动凑上前去,用他的嘴吻上了祝椿桦的唇,他的右手之前还停留在她的肚子上,现在已经被她的体温所温暖,绕到了她的背后,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一样按着她,而他的左手则无所事事,不知道如何安放,就在黎锦的小心翼翼中慢慢地按上了祝椿桦的胸。
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敏感部位被袭击的祝椿桦还是能明显感觉出来,只不过她现在被黎锦深吻着,他的舌头甚至无师自通地想要伸进自己的嘴巴里,她也只能从嗓子眼里冒出一声呻吟,但在黎锦听来,这句柔媚至极的“哼”声却是在默许他的行为,于是他更大胆了,左手完全按上了祝椿桦的右胸,并且稍微揉捏了两下。
这下祝椿桦忍不了了。
她主动结束了这个深吻,两人的口腔连接处甚至有些许的口水。
她睁大眼睛,有些气愤地看向黎锦,后者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心中暗道不该操之过急,连连主动道歉。
祝椿桦本就不是长期生气的性子,更何况在她看来这也是青春期男生的本能反应,更不用说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心上人,怒火本就消了一半,在黎锦的连连道歉声中,她的最后一点气也消了,仍然坐在黎锦的腿上。
“午饭怎么办?”祝椿桦突然说道。
是啊,黎锦这才想起来,他们本就是为了回家吃饭才坐公交车回来的,只不过之前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缠绵了这么久,一看表,已经快2点了。
黎锦看了看四周,这公园也不是他经常来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附近哪儿有什么餐馆。
“可惜我家不在这儿附近,不然我可以做饭给你吃。”
“我才不去你家呢,色狼。”祝椿桦趴在他的胸口小声说,黎锦的那个部位还是微微翘起,她不时还会感觉得到,自然觉得如果去了他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只不过这可确实错怪了黎锦,他的微抬头只是本能反应,他是真的可以做饭给祝椿桦吃,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误会怕是解除不了了。
一股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黎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祝椿桦是怎么想的,他的两只手还在她的后腰处摩挲,虽然祝椿桦之前不允许他向上,但现在他每次装作不经意地向上触摸到内衣的后带,祝椿桦也并没有任何反应。
许久的沉默后,祝椿桦却主动开了口:“我家就在附近。”她的头埋在黎锦的胸口,黎锦凑近了才能听清她后面的几个字,但这几个字就已经足够了,黎锦知道祝椿桦脸皮薄,不可能明说邀请他上门,但这样一句已经足够明示了。
“那椿桦,”黎锦把头靠在祝椿桦的肩膀上,“我现在好饿啊,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祝椿桦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把黎锦还在她身上的手拿了出来,之后像是瞥了黎锦一眼,独自朝着公园的出口走去,黎锦自然紧随其后,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拉祝椿桦的手,却被她拒绝了。
黎锦有些奇怪,但还是保持着一个很近的距离和她并排走着。
他们两个人很少像现在这样互不说话,无论是拌嘴亦或是聊学习上的内容,黎锦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因此老师才会把他调到和女生做同桌,只不过现在祝椿桦和黎锦也经常聊天,当然,上课时间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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