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和愣了片刻。
这算是量身定制了吧?
常庆妤说完几个平日有来往的,意犹未尽,“许姐姐,等之后我再去托人打听。”
许栀和:“够了够了。先做完这几个。”
常庆妤笑:“好呀,等许姐姐做完了,我再打听后面的。”
常庆妤爱不释手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偶,喊身边的丫鬟去取现银。
常庆妤打算过两日就请工匠上门,打造一个琉璃罩子,防止灰尘落在上面。
西域拜城自汉唐之后盛行琉璃制饰,汴京城也有不少富贵人家喜欢摆上琉璃瓶。
去取钱的丫鬟还没回来,常庆妤想好之后,转头看向旁边的五幅画。
一一拆开平铺在桌面上后,许栀和说:“其中三幅山茶花,两幅书生。”
常庆妤顺着她的介绍看过去,被画面的精细惊到片刻。她书房中拜访的画卷,大部分都寥寥几笔,写意豁达。像这般精细、将五指都勾勒出来并上色的画作,很少见。
五幅画作姿势各异,但都能一眼辩认出人物,点上的淡淡金箔在阳光下浮动着细碎的金光。
常庆妤想起这段时间背的诗文,脱口而出:“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毫不夸张的说,常庆妤简直想将这些都留在家中自己欣赏。
但是如果直接说出来,会被许姐姐当成小孩子吧?常庆妤抿着唇,佯装自己也没那么喜欢。
大不了……大不了等画作到了铺子里面,她再自己买下来。
许栀和说:“这五幅画寄放在常家的铺子,卖出去后我们分红。”
“好,”常庆妤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我待会儿便让人拟了合约送过来。也为二八分如何?不过是许姐姐八,我二,可以吗?”
许栀和颔首:“好。”
两人商量了个大概后,丫鬟将三百两银带了过来。
三百两银子太多,她拿了三十两金子。
方梨得到许栀和的示意,上前接过,揣在了荷包中,还久久回不过神。
这可是金子呀!
常庆妤将钱给了出去,整个人都安心了起来,她将羊毛毡放在一旁,在自己的话本中翻翻找找。
《大唐贞观遗事》听高孟玹说过后她也买了回来,倒是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感觉,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楼兰观》则是商旅往来西夏的见闻所写,书中大漠孤烟,皓月长空,全是汴京城山水画廊中见不到的景象。
常庆妤没出过汴京城,连大漠孤烟都想象不出来。
许栀和接过她递过来的两本书,正准备翻看,常庆妤望着她的动作,忽然产生了好奇,“许姐姐,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
“嗯……”许栀和想了想,“白墙灰瓦,水渠穿城而过,河堤边垂柳依依,偶尔有牵着黄牛的农人经过湖堤坝,在朦胧的雾霭之中,如一幅画卷。”
在树枝冒芽,花苞初绽的时候,穿梭其中,脚下泥土芬芳的扑入鼻尖。空气是湿润的,带着冷冽的青竹气息,在雨后,这种感觉变得异常明显。
常庆妤循着她的话语展开了想象,憧憬的同时,不免又生了一分低落的愁绪。
大宋何其广阔,她却不能得见。
“要是《楼兰观》的白杨树和绿洲也能画出来就好了,”常庆妤往椅子后面坐了坐,双腿悬空来回晃荡,“一定很多人喜欢。”
许栀和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我试试。”
她从前是见过的,不过随着年岁越发久远,脑海中夏秋之际辽阔的草场、成群的马羊渐渐模糊。依稀能记得大漠一望无垠,夕阳落在犹如项链的弯曲长河中,闪动的粼粼波光。
常庆妤在旁边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许姐姐,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许栀和笑了笑:“也只能凭着印……想象画了。”
到了快日暮的时候,许栀和与方梨启程回去。
良吉坐在院里的棚子下面搓着羊毛线,听到门口响动,他立刻将手中的线团放在了一旁,在自己的下摆上擦了擦手,走到了许栀和身边,“大娘子,递铺又有人送信过来了。”
张弗庸的信前几日刚拿到手,这么短时间,应当不会是他。
寄信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许栀和面不改色,她让方梨将门关上,走到了屋子里面。
拆开最外层的封蜡之后,许栀和掏出了里面的信纸,两张,许县令骂了她一页半。
不过也许是许府近些日子不安生,他骂来骂去就老三样,说她忤逆不孝,成婚之后便像是从这世上死了一样杳无音讯,当真是白生养了这么个女儿。
方梨在她身后凑近瞧,看到那一行行文字,面色变得铁青。
她真想将信纸抢过来,对姑娘大喊一声:“别看了!”
许栀和的内心毫无波动。
一旦知道了从此之后无需什么交集,许栀和对许县令自顾自的跳脚行径毫无感觉,甚至有些想笑。
他除了会气到自己,其他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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