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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4点45分，伊拉跑步登上顶层。科罗特科夫正站在顶间门口抽烟。由于激动，她语无伦次地告诉他，昨天有个陌生男人到&ldo;格洛利亚&rdo;来找过她。

&ldo;奥列格是谁？&rdo;科罗特夫这时插嘴问。

&ldo;是个熟人。&rdo;

&ldo;早就认识吗？&rdo;

&ldo;不，大约两个星期。&rdo;

&ldo;他是谁？干什么工作？&rdo;

&ldo;他说他是私人保镖。可是昨天这个家伙暗示，好像是在机关里。他说谎，是吗？&rdo;

&ldo;奥列格姓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rdo;她有些慌神了。

这段时间来，她第一次突然意识到，真的不知道他的姓。他自己没有说，她也没有问。不知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要问，再说，她问他的姓干什么？跟他又没有什么牵扯。

&ldo;但是他那一辆什么小汽车，您知道吗？&rdo;

&ldo;不，&rdo;她摇摇头，&ldo;红色的，外国牌子。我搞不清楚。&rdo;

奥列格开一辆红色外国车，在机关里工作，不过这有问题。特征豪华，有五分之一就够了，不会弄错的。

&ldo;但是他多大岁数，这您总该知道吧？&rdo;

&ldo;岁数……大约30岁，可能还小一点。对，他还说过，他的妻子正怀孕，六个月了。&rdo;

不错。是奥列格&iddot;热斯杰罗夫，联邦安全局上尉。红色&ldo;大众&rdo;。29岁。有个怀孕的妻子。明白了，为什么昨天这位来客大驾光临。侦查谋杀案。好吧，侦查吧，没什么可怕的。当然，虽然是同时进行，可以互不干扰。

&ldo;伊拉，他没有骗您。您的奥列格真的牺牲了。我非常遗憾。有人在他的车库里放了爆炸装置。一星期前，星期五与星期六相交的半夜间。昨天访问您的人多半还会再来，而且很快。您不必怕他，他们想侦破奥列格被害案，因此想弄清楚他在最后几天，特别是牺牲之前几个小时的行踪。这很正常。我们侦破杀人案时也总是这样做。不过，为防万一，我给您提几条建议：第一，请他出示证件，并且尽量准确记住证件上的字。别不好意思细看证件，不要急于还他，需要看多久就看多久。如果他对此不高兴，这是他的问题，不是您的。第二，不要对他说不真实的话。如果有什么不想说就别说。只是着在上帝面上不要虚构情节。戳穿假话最容易，但是往后，甚至没有一点过错的人也会开始不快，除了骗一次而已。如果谈到您的妹妹，最好不要复杂化。同奥列格的事情您也不必要隐瞒，他来找您，到您的家里呆一会就走了。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如果这个人来电话，同他谈完话之后，立即找我或者卡敏斯卡娅，您有电话。&rdo;

&ldo;要是又不得不在半夜里打电话呢？我很难为情，这么早吵醒您，让您起床……&rdo;

&ldo;打吧。您一切都做得很对。您知道吗，我们的工作中经常有难堪的时候。一位遭到强奸或者殴打的姑娘坐在我们面前哭泣，而我们却不能找到罪犯，这时候我们就感到难堪，甚至十分难堪。其他的事情都好说。&rdo;

他看看表，轻轻地推一下伊拉，让她下楼去。&ldo;行了，快去吧，要不您上班要迟到了。&rdo;

昨天的陌生人来到时，正好是伊拉把扫把放进杂品屋的时候。开始那一刻，她有一种神不守舍的感觉，命运似乎有意嘲弄她，让她两次经历同样的情景。先是失去了娜塔莎，接着奥列格又消失了。昨天这个人来找她，同她开始谈话又是这样，就像不久前奥列格一样。今天来找她是在这一时刻，又跟两天前科罗特科夫来的时候一样，莫非她的灵魂出窍了？

&ldo;早晨好。&rdo;他愉快地打招呼说，&ldo;又是我。&rdo;

&ldo;我看见了，&rdo;伊拉拉着脸回答，&ldo;还有什么事？&rdo;

&ldo;还是那件事，谈谈。&rdo;

&ldo;我没有工夫。&rdo;

&ldo;但是您干完活了。您刚开始清扫，我就在观察您了。现在您的活全都干完了，正是谈话的时候。&rdo;

&ldo;我还得去擦那幢楼的楼梯。&rdo;她固执地说，眼皮都不抬。

&ldo;让楼梯等着。伊利娜&iddot;列昂尼多芙娜，我同您谈的问题更要紧。&rdo;

&ldo;噢，连伊利娜&iddot;列昂尼多芙娜都叫上了！&rdo;她的脸上挂出了轻蔑的怪相，&ldo;请问您尊姓大名？&rdo;

&ldo;亚历山大&iddot;尼古拉耶维奇。可以只叫我萨沙。&rdo;

&ldo;您有证件吗？亚历山大&iddot;尼古拉耶维奇？&rdo;

&ldo;一定有。&rdo;他笑了笑，但是没有掏证件给伊拉看的意思。

&ldo;我要看看证件。一定。&rdo;她模仿他的口气说，&ldo;否则免开尊口。&rdo;

他默默地把证件递给她，于是伊拉按照科罗特科夫教她的那样，认真地从第一个字母读到最后一个。塔什科夫&iddot;亚历山大&iddot;尼古拉耶维奇，少校，科长。她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才把证件还给本人。

&ldo;好吧，我们谈谈，既然您觉得非谈不可。&rdo;她宽厚地同意了，&ldo;不过，不能太久，我的工作满满的。&rdo;

&ldo;请您回想一下，奥列格对您说没说过什么，譬如他白天怎么过，干什么，同什么人约会等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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