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死亡提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个问题萧凌也问过自己,但好像没有准确的答案。可能是某个瞬间不经意间的触摸,传达到心里就发酵成了心动。又或者是无数个朝夕相处的陪伴间,感情慢慢地变味。但始终如一的答案是喜欢,是爱。
萧凌只微笑地和他对视,许言就读懂了他心中所想。
许言开窍晚一些,但哪怕是没开窍的时候,和萧凌也会比其他人更近。许言想,或许那些被忽视的、理所当然的亲近就是答案本身。他们都在不知不觉地靠近彼此,再画上和别人不同的结界,而结界里只有他们。
言妈拿出他们稍大一点的照片,每一张照片她都能说出背后的故事,那些早就被许言忘记的细节都被重拾。他们跟随着照片,回到了两小无猜的回忆里。
许言不知道的时候,萧凌已经呆呆地看着他很久了。他穿着层层叠叠的公主裙,戴着帷帽,独自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吃草莓。一小口一小口的,像小兔子一样,好一会儿才能吃掉一颗。
因为身体的原因,本就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更惨白了。
萧凌想,这是一个不太健康的洋娃娃,得放在高高的柜子上保护起来。
许言对周围很好奇,又不能乱跑,眼睛滴溜溜地转,猛地发现一个男生蹲在门口。那个男生像小狗一样盯着他,是想吃他手里的草莓吗?
许言抓了颗草莓,从椅子上下来,慢慢地走过去,从花园的栅栏缝隙递给他一颗草莓。
萧凌看洋娃娃动了,很是激动拍着胸脯道:“你好,你是刚搬来的吗?以后你跟着我吧,我保护你,在这片没人敢惹我。”
许言打开他的手把草莓放到他手里。
萧凌高兴地转圈:“谢谢,妹妹!”
许言一听,哇哇大哭,明明是男生怎么叫自己妹妹啊。
言妈听见哭声赶忙从屋里出来:“小言怎么了?”
许言委委屈屈地缩到妈妈的怀里。
言妈看着门口的男生,比自己孩子稍长一些,穿着黑色的小皮衣和配套的皮鞋,应该是住在附近。
“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孩子。找不到家了吗?你先进来,阿姨帮你联系家里人。”
萧凌也不客气,进来就要牵许言。
许言眼圈红红的,这个人怎么还随便牵他。许言甩开他的手,走进屋。
萧凌在后面咋咋呼呼地跟着:“妹妹,妹妹!别生气了。”
言妈在后面忍俊不禁,原来是被认错了性别才不开心啊。
许言坐在地毯上搭积木,萧凌一屁股坐在旁边拿着块积木就往上放。许言搭的房子,嘭地倒了。
许言埋怨他:“都怪你。”
萧凌双手举过头顶:“怪我怪我。”
许言懒得理他,继续低头搭积木。言妈过来问萧凌:“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萧凌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言妈鞠躬:“阿姨您好,我叫萧凌,初次见面。我家住在您家隔壁的别墅。”
言妈被逗地直笑:“你跑出来和家里人说了吗?”
萧凌一脸纠结,显然是偷跑出来的。那边萧妈已经找过来了。
“萧凌!”怒吼声,把许言吓得一哆嗦。
言妈闻声而出,把人引进来。萧妈看到萧凌就吼:“萧凌!出来也不和家里人说,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语音刚落,看见萧凌正和一个小女生玩,“呀,好可爱的妹妹。”
许言一天被误解两次,再也绷不住了,号啕大哭。言妈赶紧抱在怀里哄。
萧凌跳起来说:“妹妹,别伤心,我带你吃好吃的。”
许言哭得更伤心了。
萧妈心疼地说:“诶哟,乖乖这是怎么了。阿姨说错话了?”
言妈尴尬地解释道:“怪我,瞧孩子长得乖,就总爱把他打扮成女孩子。”
萧妈表示理解:“我平时也喜欢玩儿子。”
萧凌的世界观在短短的半天内崩塌了,被迫接受了漂亮妹妹变弟弟的残酷现实。然后他只花了半分钟就说服自己,没关系,弟弟也是要保护的,他这么弱,一个人在外面会被欺负的。
萧凌喊道:“弟弟,我给你吃巧克力,你就别哭了好不好。”
许言低头看他:“巧克力。”
萧凌从兜里掏出一颗,伸到他面前。许言被抱着够不到,言妈把他放下去,让他们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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