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儿:“什么?”
骆峋移开镇纸,将画挪到自己面前,从桌案笔架上另取了一只笔。
从色盏中挑了朱墨蘸笔,寥寥几笔,在画中的他的身旁勾勒出一道窈窕身影。
不到两刻钟。
原先的父与子变成了父母与子。
太子画得快又不失精细。
细到槛儿衣裳上的绣花与发间的珠钗纹路、耳坠的细微反光都一清二楚。
神态与仪态更不必说。
雍容端庄又不失温婉明媚。
槛儿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殿下画得真好,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骆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放下茶盏。
“是你。”
槛儿弯腰,趁其不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刚要转身若无其事地继续欣赏画,被太子一把攥住手腕抱到了怀里。
“画,画……”
骆峋随手将她手里的画放到桌案上,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亲她的唇。
一吻结束,骆峋看了她一会儿。
又在她饱满的唇上蹭了蹭,摸着她的脸问:“除了外祖父母与舅舅、舅母,你可记得家中还有何亲人?”
第249章太子=良家大闺男(?)
槛儿往他肩头靠了靠。
“殿下怎生想起问这个了?”
骆峋:“适才那幅画意境甚好。”
槛儿懂了。
太子是看那幅画有父母有孩子,便联想到了家人,进而想到问她的家人。
槛儿想了想,“我好像还有个大姨。”
之所以是好像。
是因为她对大姨并没什么印象。
在槛儿幼年有限的记忆里,不记得娘有没有向她提起过大姨了。
只恍惚记得四岁那年娘过世时,大姨好像来过她家,送她娘入土为安。
可那时候槛儿小,又为娘的离世伤心得厉害,根本没记住大姨这个人。
和二老生活时外祖母倒有跟她提起过大姨,只不过在他们那儿,大人一向不兴跟孩子说哪个大人的名字。
村子里叫谁,也多用“娃他姨、他爹、他爷”这类称呼,鲜少有人当着他们小孩的面叫大人的名儿。
以至于槛儿只知道自己有个嫁得很远的大姨,不知道大姨叫什么。
后来家乡遭了灾,他们一家子逃难。
估计是觉得他们是小孩子,所以槛儿只听二老说他们要去投奔大姨。
却没听他们说大姨家在哪。
也因此好不容易逃出鸭嘴屯,槛儿根本不知道上哪去找外祖父外祖母。
她熟悉的只有大山坳子乡。
于是,茫然之下她在一个老乞丐的指点下伪装成小叫花,抱着侥幸心态靠讨饭一路问回了大山坳子乡。
那会儿大山坳子有人回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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