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正正的烫金黑帛邀请函转了两三手,递到迎宾员手中。女人检查过后,对门口的两位青年笑着鞠躬:
“闻先生,这边请。早饭之后工作人员会带您乘车前往山庄的贵宾滑雪区,祝您玩得愉快。”
雕刻着青龙纹的古铜庄园大门被两名带着白手套的安保人员缓缓拉开,闻序点点头,一边跟着领路的工作人员步入栈道,一边对身侧的人扯了扯嘴角:
“这个破座谈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人叫到这么高档的场所吃喝交流也就罢了,怎么还净安排些奇怪的活动?”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斗拱廊下,路过一片烂漫的菊园。满院秋色随移步异景,雅趣横生。
可闻序无心赏景,待在这种高端格调的环境里他总觉着浑身不自在,只好暗里向身旁闲庭信步的青年求助:
“……哎,方鉴云!”
瞿清许脚步顿也不顿,一边饶有兴致地转头欣赏长廊外的花团锦簇,一边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闻序,”他眼眺远方,嘴唇隐蔽地微动,“请你搞清楚,第一,我让你和我情报共享,不是让你拽着我来给你壮胆充场子的;第二,前天你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不同我和江澈商量一句就冒然提出重审五·三一?”
闻序顿时哑口无言。
前天办公室内的场景,宛如从记忆的封底跃然眼前。
“闻序,你再说一遍?!”
他还记得当时处长是怎样大惊失色地起身,指着自己哆嗦了半天,连骂他的语言都组织不出来,好久才愤然背手转过身:
“五·三一是重案,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脸,中央战区乃至军部都出面定性的案件,凭你说翻出来重审就重审?你给我搞这些幺蛾子到底想干什么!”
“五·三一给当时认定的凶手楚其琛定罪时,最关键的证人就是谭峥!”闻序上前,“就算楚家不是被冤枉的,谭峥也是个污点证人,可这六年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至混得风生水起,您心里其实很清楚他必然和陈泳有过什么交易!只要您同意,签了字,这案子就可以进入重审的初步程序——”
“不可能!”
男人蓦地低吼,顿了顿,走到窗前,仍是背对着他,长呼出口气,脊背肉眼可见地因为愤怒而僵硬。
“想让我签字批准,没门儿,”处长恢复一贯威严的口吻,“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出去。”
这场没有明了的争执以闻序气不过夺门而出落下帷幕,反倒碰了一鼻子灰的那些检察官同事们最后峰回路转,如愿以偿捡了他的笑话看。
沿着长廊走到尽头,亭台楼榭映入眼帘,豁然开朗。阳光晃了眼的一刻,闻序迅速回过神,抬手遮住眼睛的同时小声反驳:
“邀请函上写了可以带同伴的!再说了,姓楚的又不是我上级,我为什么得和他打报告啊……等等,你刚叫他什么?”
瞿清许漆黑的眼珠一转,没等说话,领路的侍应生忽然转身:
“二位要不要先去餐厅用早餐?”
闻序忙道:“不用,要带我们去哪里就赶快走流程吧,我赶时间。”
侍应生一脸职业化的得体微笑:“好的闻先生,您在这稍等,我去取车。”
待侍应生走了,闻序才松了口气,看了眼一旁的搭档。
今天是休息日,对方又是他一大早从方宅拽过来的,满脸都写着睡眠不足的不快。瞿清许今天穿了身黑白格的呢子大衣,长裤下面一双厚底的粗跟鞋,两手插在兜里,往这随意一站,简直像杂志上撕下来的黑发雪肤的omega模特。
闻序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才伸手拽了拽瞿清许的胳膊:“哎。”
瞿清许胳膊肘挣了一下,扭开他的手,别过头去,留给他一张比秋风还凉飕飕的清俊侧脸。
闻序语重心长:“你站在风口了。”
瞿清许不吭声。闻序倒是有点摸透了这搭档的规律,又抓住他胳膊往自己身边儿拽了一下,这次对方倒是不挣扎了,被他拉过来,二人几乎紧挨着。
但瞿清许就是不肯转过来看他。
闻序害怕车马上来了,只好恳求他:
“方鉴云,方少爷,行行好,啊。我确实没见过世面,想找个人壮胆还不行吗?说了你别不信,其实被扔进有钱人堆里,我心里总是有点犯怵……”
他对着眼前人后脑勺上簪着的那根素簪一阵添油加醋的剖白,却并不晓得,瞿清许眼里的光轻轻一动,望着远处的空气,陷入回忆般放空了。
远处已经能看到接驳车向他们驶来。闻序终于放弃,认命地叹道:
“罢了,你腰不好,小重山的滑雪场又冷……我原本也没指望你能帮我学什么滑雪,充其量也就是有个伴,有点心理安慰。你回客房吧,到山上我自己摸索——”
“谁说我帮不上忙的?”
接驳车稳稳停在面前,瞿清许拉开车门,回头对愣住的闻序挑眉。
“我对小重山就像家一样熟悉,”瞿清许说,“上车吧,今天保证不让你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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