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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sp;&esp;“我看你可以放心，你得了我也得不上。”苏煜说着，捏起一张夹在教案中的字条，字迹遒劲，看来是师祖手书：

&esp;&esp;“考虑近日穿梭规律，你我明日可能互换，我周五上午有两节课，8点-10点，明康医科大正德楼302教室，教案已备，若无经验或不想上，可改当堂测验或分组讨论，题目已备。”

&esp;&esp;什么叫“若无经验或不想上”？瞧不起谁呢？

&esp;&esp;苏煜想着，走进石峥嵘指给他的阶梯教室，看着乌泱泱一片人头，吞了吞唾沫：“今天搞个测试。”

&esp;&esp;

&esp;&esp;隐约传来的哀嚎声中，石峥嵘转过自行车，满身是劲，“蹬蹬蹬”又骑回医院。

&esp;&esp;回到办公室他看见梁乐正扶着输液架，在办公区走廊瞎晃荡。

&esp;&esp;“怎么了梁乐，你找谁？”石峥嵘问。

&esp;&esp;梁乐不是他的病人，不归他管，但这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为爱上树”在全科都出了名，大家都怕他再有个异动。

&esp;&esp;梁乐看出这医生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警惕，他很憋屈，但懒得跟不相干的人解释。

&esp;&esp;他是来找“陆回舟”的。

&esp;&esp;老杨替他说了他是出去打电话，可没什么人信，别人梁乐懒得解释，却偏偏不想让那人误会他。

&esp;&esp;他上树才不是因为失恋，他真是想出去打个电话。

&esp;&esp;这电话不是打给别人，是打给他爸。他想问问清楚，他爸是不是不想给他捐肾，所以跑了，不捐就不捐，没什么大不了的，坦白告诉他，他也就不在医院干耗着了。

&esp;&esp;趁还能活，潇洒两天去。

&esp;&esp;“我不找谁。”陆回舟不在办公室，梁乐早看过了。他不想跟石峥嵘多说，也不想被追着盘问，拖着输液架子，又回了病房。

&esp;&esp;回去也没老实躺下，隔不多久，又出来看一眼。

&esp;&esp;半上午时，他终于听见“陆回舟”回来了。

&esp;&esp;但有人当先进了他的办公室，梁乐只好在外面等。

&esp;&esp;因为是“重点照顾对象”，怕被护士看见盘问，他干脆躲进离陆回舟办公室不远的洗手间。

&esp;&esp;洗手间空地处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肩上背着黑色手提包，看见他，眼神先是警惕，又似乎因为他是个孩子，重新放松下来。

&esp;&esp;梁乐下意识觉得他们不对劲，但他没露声色，进了一个厕所隔间。

&esp;&esp;隔着门，他听见外头两个人的说话声：

&esp;&esp;“主任办公室，就咱们斜对面那间，没错。”

&esp;&esp;“现在去还是等等？”

&esp;&esp;“等等，多几个家属闹的时候再进去。”

&esp;&esp;“镜头盖先取了，你可别闹上回那岔子。”

&esp;&esp;“哪儿能，这回肯定好好拍。”

&esp;&esp;“别好好拍，把人拍丑恶点，客户要求。”

&esp;&esp;“这怕难，老葛你没看照片吗，那医生贼他妈帅……”

&esp;&esp;梁乐听到这儿，耸起眉头，眼中冒出怒火。

&esp;&esp;他没有完全听懂，但这两个狗屎东西是来对付陆回舟的，他听懂了。

&esp;&esp;斜对面的主任办公室里，这时传来一阵阵吵闹，梁乐在厕所也听到了。

&esp;&esp;“陆医生，我们也要参与科研！”

&esp;&esp;“就是，一样的病，凭什么他有减免我们没有？”

&esp;&esp;“他那个病没什么好研究的，陆主任，我家老何的病特殊，更值得研究！”

&esp;&esp;苏煜脸色难看，在爆发的边缘。

&esp;&esp;他压着脾气一个一个解释过了，但这帮人完全不听。

&esp;&esp;解释腻了，他终于忍不住，绷紧面孔，提高音量：“我说了，符不符合条件，不是你们说了算！”

&esp;&esp;就在这时，拥挤在门口的家属当中，冒出一支黑色镜头，赫然对准了他的脸。

&esp;&esp;“咔嚓”快门声响起，苏煜脸色微变：“你什么人？”

&esp;&esp;他问着，抬手遮脸，还没遮住，有根银光闪闪的东西横空出世，穿过人群，“啪”地敲向相机。

&esp;&esp;“艹，谁啊？！”扛相机的人被敲了个趔趄，一声怒骂。

&esp;&esp;“你爷爷！”梁乐的声音比他更怒。

&esp;&esp;然而下一秒他怂了——苏煜怒瞪他：“梁乐！”

&esp;&esp;“你跑针了！”

&esp;&esp;当然得跑针，梁乐的输液架子都拿来敲相机了。

&esp;&esp;梁乐没料想苏煜不领情，被苏煜一吼，正发愣，那扛相机的记者却拨开人朝他挤来，一把揪住他领口：“小子！这相机多少钱一台你知道不？你他妈赔老子！”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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