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石峥嵘常跟他们这样说,也从来这样要求,遇到看似拿不下来的手术,总要他们“再想想”“再试试”。
&esp;&esp;苏煜笑了下,又认真下来:“师祖,我想,我的道路,和您的道路,没有那么不一样。”
&esp;&esp;“或者说,您的道,就是我的道。”
&esp;&esp;他一直间接接受着他的教导,延续着他的意志,他骨子里,流着他的“血”。
&esp;&esp;苏煜看向陆回舟,带着尊崇,也带着坚定,眼睛亮如星辰。
&esp;&esp;陆回舟心口一痒,垂眸错开他视线。
&esp;&esp;“师祖,我之前说话混账,您别往心里去,您不是手术机器,也没有,咳,死气沉沉。”苏煜又说。
&esp;&esp;“没关系,你已经道过歉。”陆回舟答。
&esp;&esp;也是,他都道两次歉了,天皇老子来了也就这个待遇。
&esp;&esp;但苏煜还是敲敲手指:“那您……还生气?”
&esp;&esp;“我不跟小朋友生气。”陆回舟答。
&esp;&esp;“什么小朋友……”苏煜咕哝着,脸忽然有些热。他又想起……师祖那晚摸了摸他的头。
&esp;&esp;难道他是把他当小孩儿?
&esp;&esp;苏煜抬起脸来,神色有丝复杂:“师祖,比起我老师,您对我是不是有点儿……隔辈儿亲?”
&esp;&esp;隔什么东西?
&esp;&esp;陆回舟看他一眼,默吸口气,再次错开话题:“徐子腾的手术,交给你做?”
&esp;&esp;“给我?”苏煜愣了下。
&esp;&esp;陆回舟点头:“是你最擅长的领域。”
&esp;&esp;这话苏煜爱听,心里生出一股被认可的喜悦,还有一股强烈的挑战欲,但,“师祖不怕我搞砸?”
&esp;&esp;“只要你自己不怕。”陆回舟答。
&esp;&esp;苏煜抬头,看向陆回舟。
&esp;&esp;陆回舟双目深邃,像海一样深邃,也像海一样平静包容:“如果你不想,就还是——”
&esp;&esp;“我想!”苏煜立刻答。
&esp;&esp;陆回舟勾了下唇,快得让苏煜以为是错觉:“手术过程,能不能录像?”
&esp;&esp;“您不信任我?”苏煜挑眉。
&esp;&esp;“教学用。”陆回舟答。
&esp;&esp;苏煜锋利的眼神这才柔和下来。
&esp;&esp;“好好做,给你发工资。”陆回舟又说。
&esp;&esp;“发什么?”苏煜来了精神,“我不要钱,我演唱会没去成,能不能再给我弄张票?算了,乐队都走了,还是买个cd机和音响。”
&esp;&esp;“其实我还想换个床垫,师祖你的床好硬。”
&esp;&esp;“枕头最好也换一下,我想要乳胶的。”
&esp;&esp;苏煜说着说着,看了眼陆回舟,老实停下来:“咳,算了,还是就要个p3好了,上下班路上听。”
&esp;&esp;“知道了。”床、枕头、音响,p3,陆回舟一一记下来,尽管他本来是打算送苏煜一套手术刀,定制版。
&esp;&esp;如果全送,会不会突兀?
&esp;&esp;陆回舟迟疑了一瞬,看苏煜一边改图一边把手伸向小蛋糕,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可担心:在苏煜眼里,自己是他师祖,对他有“隔辈儿亲”,送他礼物,没什么好避讳。
&esp;&esp;所以,他在他心里的形象,到底有多老?陆回舟抿紧了唇。
&esp;&esp;“师祖,这个我可以吃吗?”察觉陆回舟看他,苏煜停下动作,指指手里的蛋糕,他晚饭随便吃了一口,不看见这东西还好,一看见突然饿得难受。
&esp;&esp;“核桃口味儿?”陆回舟看着蛋糕问。
&esp;&esp;苏煜看一眼蛋糕上的核桃碎,“应该是,师祖你核桃不过敏吧?”
&esp;&esp;“不过敏。你随便吃,”陆回舟声音沉静,“补脑。”
&esp;&esp;
&esp;&esp;说到补脑,苏煜想起什么:“师祖,另一个混混抓到了吗?我今天早上来医院路上,老感觉有人跟着我。”
&esp;&esp;“是有人跟着你。”陆回舟说,“我安排的,为了保护你。”
&esp;&esp;“……谢谢。”他白白疑神疑鬼了半天。
&esp;&esp;“另一个人没抓到,所以你出行还是小心,但不用太害怕。”
&esp;&esp;“我不害怕。”——起码现在不害怕了。“但是田玉林怎么弄?没有证据,就放着他不管吗,万一他还要害师祖怎么办?”
&esp;&esp;“证据在找了。”陆回舟声音平静。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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