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回舟捏了下纸张,跟着箭头走向书架,拿起书,看到书页上用红笔圈出几个字。
&esp;&esp;这几个圈儿大大破坏了书页原本的整洁,陆回舟却完全没在意,他视线跟着红圈移动,翻了好几页,终于破解出苏煜留给他的完整句子:
&esp;&esp;对,不,起。
&esp;&esp;下,次,还,敢。
&esp;&esp;陆回舟顿住,牵了下唇角,拉开抽屉,习惯性伸手,落空之后,他看向抽屉,起了丝焦躁,又看到茶盘,才平静下来。
&esp;&esp;他捞过茶盘里的白瓷猫,修长的手指落下,反复地,克制不住地,捏着它那张胖嘟嘟的倨傲脸。
&esp;&esp;
&esp;&esp;“老师,早。”
&esp;&esp;1998年的清晨,石峥嵘看到身姿挺拔、面容端肃的老师,试探着打了个招呼。
&esp;&esp;陆回舟面容严谨点点头。
&esp;&esp;感觉对味儿了。
&esp;&esp;石峥嵘心下暗舒口气:“老师,昨天那个糖尿病老人家属搞定了,已经办完手续出院了。”
&esp;&esp;“搞定”?这种语气,是又出了什么状况?
&esp;&esp;陆回舟看石峥嵘一眼:“不要什么事情都你自己操心。”
&esp;&esp;“啊?”
&esp;&esp;“将来如果带学生,要严格要求,不能宠溺太过,纵得无法无天。”
&esp;&esp;带学生?石峥嵘一懵:老师操心的也太过长远了吧?
&esp;&esp;而且,什么宠溺、纵容,他不是那种人。
&esp;&esp;他将来带学生,肯定跟老师一样严肃!
&esp;&esp;他严肃的老师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算了,还是因材施教,对有些个性强的,也不要太严格。”
&esp;&esp;什么意思?莫名其妙不说,您自己不矛盾吗?
&esp;&esp;石峥嵘皱眉苦思老师是何用意,陆回舟却停下脚步,看向大办公室。
&esp;&esp;大办公室的医生正聚在一起,围着一台大头电脑,看电脑上播放的视频。
&esp;&esp;是昨天那台小儿手术。
&esp;&esp;陆回舟“自己”正全神贯注,离断血管。
&esp;&esp;“好精妙。”
&esp;&esp;“弯剪可以这个角度进?”
&esp;&esp;“怎么做到的……”
&esp;&esp;众人投入,边看边议论,但很快也有人留意到陆回舟,拘谨起来:“主任。”
&esp;&esp;陆回舟点点头,知道自己在会让别人不自在,转身离开,不过交代石峥嵘——“拿一份拷贝给我。”
&esp;&esp;
&esp;&esp;2025年,苏煜踩着点到医院,刚进科室,就被程覃拉去看粗剪的纪录片。
&esp;&esp;片子拍摄了“他”给那位动脉瘤女患者手术的情景。
&esp;&esp;看见“自己”面色端肃站上手术台,一举一动沉静凛然,莫名带点威仪的模样,苏煜咧开嘴角。
&esp;&esp;“看不出你上镜这么一本正经。”程覃咕哝。
&esp;&esp;“效果太好了,苏医生!”摄制组编导则神色激动,“您后面一定要保持!”
&esp;&esp;“那你们得挑对日子。”
&esp;&esp;苏煜留下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看向编导:“这视频可以给我一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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