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做了。”察觉他视线,苏煜松开手,好强道,“我现在感觉很好。”
&esp;&esp;说着,把手放到背后蹭了蹭痒。
&esp;&esp;“我认识一个人,”陆回舟收回视线,平静开口,“他总是怀疑自己手上有细菌,手术前总是反复刷手,甚至耽误了手术时间,影响了手术状态。”
&esp;&esp;苏煜怔了下,蜷曲的手握紧。
&esp;&esp;“后来他想了个办法——”
&esp;&esp;“什么办法?”苏煜立刻问。
&esp;&esp;“以毒攻毒。”陆回舟说。“他认为3这个数字吉利,左也比右吉利,所以他术前必刷3遍手,踏进手术室时先迈左脚,这样,就保证不会有任何细菌。”
&esp;&esp;“这算什么办法?”苏煜撇撇嘴,“谁啊,这么傻叉?比我还迷信。”
&esp;&esp;“一个朋友。”陆回舟隐忍看他一眼,“不管是什么办法,靠这个,他确实克服了反复刷手的毛病。”
&esp;&esp;唔。苏煜认真思索了下。
&esp;&esp;“我觉得2比3吉利。”主要是刷3遍太累。
&esp;&esp;“全由你定。”陆回舟说。
&esp;&esp;嗯。苏煜差点儿点头,又猛地反应过来:“我定什么?我又没毛病!”
&esp;&esp;他说着,不看陆回舟反应,使劲儿闭上眼:“我该回去了。”
&esp;&esp;闭上眼他杂念纷呈:这办法不知道对他管不管用,话说师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动作很明显吗?太掉面子了……
&esp;&es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水淅沥敲打着车窗。苏煜闭了半天眼,人还安安稳稳待在副驾驶,只是半透的耳朵尖儿不知为何有点儿红。
&esp;&esp;陆回舟指腹无意识摩挲了下方向盘,开口打破车内宁静:“你在想吗?”
&esp;&esp;“想什么?”苏煜睁眼。
&esp;&esp;“25年的事。”
&esp;&esp;“……在想了。”
&esp;&esp;“我都没急,您急什么?”
&esp;&esp;苏煜吐槽着,到底还是闭上眼。
&esp;&esp;但他想到什么,又一次睁开:“师祖,我之前的留言您看到了吗?”
&esp;&esp;“不要批你老师请假?看到了,怎么回事?”
&esp;&esp;“他找您请假了吗?”苏煜不答反问。
&esp;&esp;“没有。”
&esp;&esp;“那就好。”苏煜松了口气,这才说道:“老师今年冬天结婚,他和师母请了婚假回老家办喜事,结果路上出了事故,师母伤到脊椎,下肢瘫痪,后半生都要坐轮椅。”
&esp;&esp;苏煜还是那种丝毫不绕弯子的说话风格,陆回舟听完,也还是平静沉默,只是眼中起了层波澜。
&esp;&esp;“所以您千万别批假给老师,师祖?”苏煜伸手在陆回舟面前晃了晃。
&esp;&esp;“我知道了。”陆回舟答应。目光幽邃,神色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esp;&esp;苏煜没有多想,见他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谢谢师祖。”
&esp;&esp;“真期待看到师母追着老师满地跑的样子。”他放松并不怀好意地笑了下,重新闭上眼。
&esp;&esp;可能是不上班,苏煜今天穿着条让陆回舟看不懂的破洞裤,屈着长腿,放松地深陷进座椅里,头微仰着,鼻梁、嘴唇、下巴和喉结形成一条起伏曲线,在暗昧的车厢里发着淡白的幽光,并逐渐开始闪烁。
&esp;&esp;知道他马上要消失,陆回舟先是从后视镜、进而转头直接向他看去,却好巧不巧又一次撞上他把眼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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