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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esp;&esp;“没摸什么，就，发现咱们这状态的时候原来没有心跳。”

&esp;&esp;苏煜镇定收回手。

&esp;&esp;真汉子从不尴尬。

&esp;&esp;陆回舟没再说什么：“还晕不晕？是不是低血糖？”

&esp;&esp;“不是，就发烧，没别的。”苏煜一边说，一边打量陆回舟。

&esp;&esp;从他老人家的反应，苏煜看不出一点儿直弯。要是直的，反应不该这么平静，应该会躲闪厌恶？可要是弯的，反应……也不该这么平静？

&esp;&esp;不过，是直是弯，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那可是他师祖，开开玩笑也就罢了，他总不能真冒犯师祖……吧？

&esp;&esp;苏煜脑子有些懵，像是突然清醒了，又像是更加迷糊。

&esp;&esp;他伸手摸向脑门：不行，cpu太烫，算力不足，不适合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esp;&esp;“回床上睡。”看他懵懵呆呆的样子，陆回舟出声。

&esp;&esp;“我还有事。”苏煜回过神来，暂放下纠结，提起他的正事，“下周三您那边有场地下摇滚，我想去听。”

&esp;&esp;“什么地下摇滚？”

&esp;&esp;“ahref=https:tags_nantangchaohtltart=_bnk唐朝乐队的，我偶像！”苏煜说，脸上带着发烧未退的红晕，细看也像兴奋。

&esp;&esp;陆回舟看他一眼：“你有多少偶像？”

&esp;&esp;“一个您，一个他们。”苏煜答。答完他怪怪看陆回舟一眼，“师祖吃醋？”

&esp;&esp;陆回舟没理他，错开他视线，镇静计算：“周三，我们不互换。”

&esp;&esp;“所以得您亲自到场。”

&esp;&esp;苏煜自然也算过了，他们每次互换两天、又换回两天，周三正好是换回后那天，他能像师祖现在这样，以影子的状态出现在98年——但只能出现在师祖身边。

&esp;&esp;“到时我过去十五分钟，能听两三首歌了。”苏煜生不逢时，他长大时内地摇滚黄金时期已过，他喜欢的乐队人都凑不齐了，所以从没那个福气听现场，能听两三首他也是满足的。

&esp;&esp;“可以吗，师祖？”他一反平常的犟脾气，特别讨好地问，“您要嫌吵，在外面站着就行。”

&esp;&esp;“当然，您要实在有事，不去也行。”苏煜半垂下眼帘补充，刚才中气还算足的声音，转眼有气无力。

&esp;&esp;“可以。”陆回舟不由答。

&esp;&esp;“订票电话是67583543，明天截止！”苏煜立即支棱起来，报出一串号码，虚弱的声音转眼又中气十足。

&esp;&esp;“……回去躺好。”陆回舟静静说。

&esp;&esp;“趴好都行。”苏煜嬉笑，却没有老实回房，“杨大爷的手术做了吗？”

&esp;&esp;“做了，盆底肌用了你的方法重建，即时控尿情况的确有改善。”陆回舟知道他关心什么，简要解释，解释完看他一眼，“研究成果不错。”

&esp;&esp;那当然，苏煜骄傲笑了下：“好歹是您的嫡传。”

&esp;&esp;他们说的是苏煜前两年的一个重要课题成果。前列腺癌根治手术后很容易尿失禁，以往的术式中远期尿控效果可以，但近期尿控不理想，苏煜改进的盆底重建技术，把即刻尿控率从30足足提升到60。

&esp;&esp;而且他还破解了膀胱前列腺肌的尿动力学机制，单凭这个，已够他在国内国际泌尿外学术圈子稳稳占据一席。

&esp;&esp;不过，咳，比起师祖还有差距。苏煜冷静了些，努力沉稳：“谢芝桃呢？”

&esp;&esp;“手术排在周二。”陆回舟说着，看他一眼，“下午她弟弟的未婚妻来闹了一场。”

&esp;&esp;“闹什么？”苏煜一副不解的模样。

&esp;&esp;“逼谢芝桃母亲把一万块彩礼钱拿出来，否则就要跟谢春龙分手。”

&esp;&esp;“是吗？”苏煜眼珠转了转，“然后呢？”

&esp;&esp;“你知道然后。”陆回舟目不错神看着他。

&esp;&esp;“我怎么会知道？”苏煜一脸无辜。

&esp;&esp;“她从谢母那里要来钱，转手给谢芝桃交了手术费。”

&esp;&esp;苏煜压制不住，嘴角往起勾了下。这姑娘能处。他只是给谢春龙出了个主意，但能实施成功，全靠人姑娘操作。

&esp;&esp;不知道谢芝桃她妈什么表情……苏煜想着，抬眼发现陆回舟正看着他，脸色顿时庄重：“挺好，人间自有真情在。”

&esp;&esp;陆回舟见他靠在洗手台上、身体摇晃，没有多说：“穿太少了，回去睡觉。”

&esp;&esp;药劲儿上来，苏煜确实困了，眼皮越来越重。

&esp;&esp;这次他没瞎坚持。

&esp;&esp;陆回舟看着他走进房间，没跟进去，在门外守了一会儿，身影闪动，回到1998年，他自己的书房。

&esp;&esp;他先把苏煜说的那一串号码写在纸上，想了想，又拨出一个电话：“打扰了，冯叔，我是陆回舟。”

&esp;&esp;他说着，等听筒那边回应后，恭敬有礼道：“有个朋友过敏，体质较弱，最近能否登门向老爷子请教？”

&esp;&esp;

&esp;&esp;窗外夜色渐渐深浓，城市的灯如海上的孤舟，一叶一叶熄灭。陆回舟的灯始终亮着，电话早已挂断，他在灯下翻看着一本厚重的不知什么专著，边看边记下一行行笔记。

&esp;&esp;夜色浓了又淡，淡了又浓。

&esp;&esp;转眼已是周一清晨。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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