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记得。”陆回舟停了一瞬给他擦汗的动作,平静答。
&esp;&esp;但苏煜明显看见,他握紧的手背,和转开的颈侧,有一瞬青筋浮现。
&esp;&esp;“师祖那时候,是不是……很疼?”苏煜撑着沙发坐起来,担心看着陆回舟:那么可怕的经历,一定会带来创伤后应激障碍。
&esp;&esp;“不疼,只有一瞬间。”陆回舟看向苏煜,“只是想着你在等我,十万分不甘。”
&esp;&esp;他不知道苏煜会多难受,多煎熬。比起身体上一刹那的痛苦,苏煜所承受的,远大于他。
&esp;&esp;他曾千方百计要避免他痛苦,却终究没能幸免。
&esp;&esp;“这半年,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好好锻炼?”他声音沉哑问。
&esp;&esp;“吃了,也练了。”苏煜说着,看一眼他压抑的双眼,手伸向衣服,“我有腹肌呢,师祖要不要看看?”
&esp;&esp;陆回舟按住他的手腕,喉结轻滚:“别闹,会着凉。”
&esp;&esp;苏煜灿笑:“师祖,你不会还这么古板吧?”
&esp;&esp;他的笑容如焰火,点燃一条看不见的引线,将陆回舟许多深埋的渴念勾连起来。
&esp;&esp;陆回舟抓了下他的手,又松开,慢慢把他卷起边的上衣严密拉好、遮住他腰线,才抬起头来:“你身体还没好。”
&esp;&esp;嗯?“那好了呢?”苏煜坏笑着问,手指却紧张地蜷了蜷。
&esp;&esp;陆回舟看向他:“回答你之前,我也有问题要问。”
&esp;&esp;“什么?”
&esp;&esp;“我现在有资格了,”陆回舟深邃的双眸望着他,“你是否还愿意,让我做你的第三个世界?”
&esp;&esp;原来是这个问题……苏煜脸热了下,他忽然发现,抛弃那些顾忌,师祖他其实是个挺坦诚挺直接的人。
&esp;&esp;糟糕,更喜欢了。
&esp;&esp;苏煜的答案险些脱口而出,但又被他憋住:“陆回舟自然可以,但陆珩……弯吗?”
&esp;&esp;陆回舟静了一瞬:“弯。”
&esp;&esp;“有伴侣吗?”
&esp;&esp;“从来没有。”
&esp;&esp;“咳,”苏煜清清喉咙,“那他嫌弃我一身毛病,还有点儿小小残疾吗?”
&esp;&esp;“不嫌弃,”陆回舟手轻放在苏煜右膝上,“他在你面前,只会自惭形秽。”
&esp;&esp;那就言重了。苏煜脸又一热。
&esp;&esp;“他体验过你体验的一切,爱你胜爱自己。”陆回舟又说。
&esp;&esp;苏煜抬起头来:“我也了解师祖的一切,信师祖如信自己。”
&esp;&esp;“所以?”陆回舟默默屏住呼吸。
&esp;&esp;“所以,我愿意。”苏煜答。
&esp;&esp;答完四目相对,心跳加速中,苏煜抠抠手指:“此处应该有抱抱。”
&esp;&esp;他说着,主动伸手,但陆回舟比他快了一步,环抱住他。
&esp;&esp;“谢谢。”陆回舟在他耳边温声说。
&esp;&esp;苏煜没说话,双手也环绕住陆回舟,鼻尖贴着他颈窝嗅了嗅:“师祖,好闻。”
&esp;&esp;陆回舟手臂收紧,怕碰到苏煜刀口,又很快放松。
&esp;&esp;“师祖,心跳好快,我起搏器会不会烧掉啊……”苏煜说着,松开一只手,探向陆回舟胸口。
&esp;&esp;陆回舟松开他,按住他的手,声音深沉:“你少胡闹,它应该烧得慢些。”
&esp;&esp;“摸摸你快不快嘛,”苏煜说着,到底老实下来,“用实体摸到实体的感觉真不一样。”
&esp;&esp;他说着,忽然还有点儿怀念:“但是我们以前可以飘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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