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因外院没有王业这号人,另有种可能在内院,只是季胥这两日只在外院的东厨做下人饭,上头也没说要吃羊,她一时接触不着内院的人。
七月七,乞巧节这日,她们这小厨房也得到两筐果子。
一筐看着又红又大,但咬下去酸极了的李子,还有一筐半烂半好的卢桔。
季胥将些实在烂的不成样的都拣出来,由彘拿去喂猪了,彘就是从前的哑巴小幺,被卖到了这里,跟着个老奴做喂猪的活儿,因她说不了话,旁人也不知她的旧名字,便管她叫“彘”。
“彘,这些是喂猪的。”
余的她仍旧盛在筐内,绳索吊着湃在井水中,到晡食拿出来给大家吃。
这李子太酸了,卢桔倒甜,撕了皮一口咬去,黄澄澄的汁水。
很快那些好的都被
大奴们拣走了,彘挤不过那些大的,总是等到人散了才走出来,吃点剩的水粱饭,在筐里那堆烂果儿里翻拣。
“拿着,这有好的。”
季胥从柜子里抓出一把,有三四个。
这里吃饭,但凡晚点什么菜都不剩了,季胥大暑天刚做完饭菜,一时热的没胃口,通常要缓缓再吃,便会提前将自己那份盛出来。
这卢桔她也留了六七个,李子太酸了本就无人哄抢,便没拿,这会分了彘一些,连今日做的苦菜炒鸡蛋、鸡杂碎,也都夹了一半给她。
想着日后干脆连她那份也盛出来好了,这小小一个,跟季珠一般大,实在令人可怜。
彘的碗不知谁给她的,还是个豁口的,她捧了到墙根的大石板那跪坐着吃。
“太阳才指着这处晒,石头上都是暑气,仔细拉肚子,到荫下来。”
季胥指着井边的大榕树叫她。
她便听话的捧着碗过来了。凤、珠两个先时和大家伙一块吃了的,这会子正在井畔帮着刷碗洗铁釜,见她来了,都叫她小幺。
“小幺,你怎么到的这处?”
“可是那肖妇人将你掳来的,季虎孩那小兔崽子没与你一道到幽州?”
季凤扭头问道,手上功夫不停。
彘歪着脑袋听了一阵,张手比划两下,可惜她们都看不懂。
季凤道:“你还是吃饭罢。”
彘吃饭倒是斯斯文文的,那卢桔,她也会吃的,手里慢慢的撕皮,黄果肉包进嘴里,也知道吐核。
方才那倒夜香的斗夫,直接咬一口还被核磕疼了牙呢。
凤、珠两个也是头次吃,还把那黑核留着了,想着来日带回家里种出来,就种在后院,甜滋滋的吃着多好,她们那都没人种呢。
太阳落山了,起了阵风,头顶的树叶飒飒作响,汗湿了的背上也凉快了。
季胥在井边把晡食吃了,跪坐着在洗菖蒲根,这是他们杂役在湖边清的水杂草,一大筐一大筐的,背到隔壁的畜栏里喂牲畜的。
季胥见了,找他们要些根茎,这东西也不值当什么,他们爱吃季胥做的饭,直接给了大筐,还说若不够下次再采给她。
这菖蒲根又肥又大,和生姜似的,不过味道一点也不好,又老又坚,连牛也不吃这根茎的,何况人了。
季胥打算拿来腌,做成菖蒲菹来吃,她也是初次尝试,不知能不能成。
墙角有一口粗陶坛子,那应是原先小厨房拿来菹菜使的,经久无人料理,都沤成臭水了,她洗了五六道,又在沸水里煮了一道,方收拾出来。
把风干拌盐的菖蒲根塞进去,日后再冲以佐料。
这里做着,凤、珠将一把菖蒲草挽出个鼓瘩,在空中踢着玩。
“小幺也来踢。”
小幺捧着吃空的碗在旁边看,季凤向她道。
那草团在空中踢向她,小幺瞪大了眼,倒是想踢,不过一脚踢歪了,还在地上坐个大屁墩。
“摔疼没?起来我看看。”
季胥就在她旁边洗菖蒲根,将她扯起来问,见她摇头,便让她和妹妹们接着玩了。
不过才没多久,看管猪厩的大奴就来催她去喂猪了。
季珠亲近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也想跟去看看,她们在这住的几日,除了下人院,还能去周边的牲畜栏走走逛逛,最远能到后院那片果林,并不冲撞了这府中的贵人,反正不远,季胥由她去了。
季凤扳住她,悄悄叮嘱道:
“也不要与她挨太近了,头虱子传给你仔细痒痒,阿姊好容易才给我们治好的。”
季珠说记住了跑去了,两人还拉住了手。
季胥这里腌了满满一坛子菖蒲根,和季凤在扫拾地下的根须残叶,只听对面大厨房一阵吵嚷。
“赖夫人的义女就金贵了?就成了主子了?开口就要黄杏、荔支,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听这口嗓门,就知道是大厨房的邹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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