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野攥着那件上衣,走到床边,半跪下去,目光悬在边淙起伏的胸腔上,一言不发。
边淙翻了个身,面对着跪在他床边的付野,伸长了手搭在付野的肩膀上,滚烫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脖颈上,像窜动的火苗。
“喜欢……”
付野沉默地看着他的醉态。
就这么喜欢吗,喝醉了也不忘记念着这个名字。
明明身为付野的自己就在他的面前,但边淙从回来到现在,一句回应都没有给他。
明明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付野”,不是“八月雨”。
为什么只记得这个名字呢?
为什么不能看看身为“付野”的自己呢?
“女、女孩子……”边淙吸了吸鼻子,搭在付野脖子上的手再一次碰到了他蓄起来的长发。
但这次没有攥没有扯,有的只有温柔的轻抚。
嫉妒心与无力感在边淙的指尖下一点一点填满心脏,酸胀感几乎满溢,但这份情绪依旧如同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朝向着他的心脏汇入。
他曾经卑微祈求的,不过是让边淙晚一点,再晚一点去找寻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只是自私的想把那人多留在身边多几天,多几年。
可当边淙当真如他所愿,喜欢上了那个由他虚构的,并不存在的人,并且每日发送着饱蘸情意的私信时,他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有隐秘的得意,更有翻江倒海的酸涩。
他不止一次清晰地认知到他在妒忌自己,妒忌那个被虚构成女性的,被边淙直言喜爱着的自己,难以启齿的肮脏妒火像是带着倒刺的藤蔓,攀附骨血,缠绕肺腑,越收越紧,挣不开,甩不掉。
直到此刻,即使边淙醉得不省人事,唇齿间颠来倒去的依旧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名字。
每一次含糊的呼唤都让他的心脏越来越沉,直到那份妒忌挣破理智的囚笼,耀武扬威地钻透他的每一寸皮肤,占据了他的每一口呼吸。
饮鸩止渴,欲壑难填。
边淙永远也不会喜欢上真实的他自己,永远也不会。
这份清晰的认知使得他将自己原本就破开了的唇咬开了更深的一道口子。
但——
付野突然笑了,他抬起手撩起自己的头发,倾身凑向边淙,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而后,他再一次吻了上去,是盖过了甜腻与辛辣的,铁锈味的吻。
舔着唇直起身,付野的视线从他的脸颊滑至喉结,从喉结滑至腰腹。
边淙喝醉了,边淙醉得比上一次还要严重,边淙喝醉后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没关系的,边淙。
他就是八月雨。
付野,就是八月雨。
颅骨内像有钝斧在缓慢劈凿,胃袋仿佛被无形的手反复绞拧,四肢沉得如同灌满铅水。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痛楚泥沼里,一股截然相反的湿热滑腻却固执地包裹着他,给他带来了这钝痛中的一丝欢愉。
疼痛与欢愉相并,硬生生地将他从昏聩的醉意中撕扯出半分摇摇欲坠的清明。
边淙掀开沉重的眼皮,房间里昏暗一片,他本就朦胧的眼神什么也捕捉不到。
手臂在空中费劲地挥了两下,滞涩的指关节在空中划出笨拙的弧线。
倏然,指尖蹭到一片落在腰腹间的、冰凉的丝缕。
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感觉到底……
边淙死死地皱着眉,强撑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和摄入太多巧克力而钝痛的胃,一下又一下地用力眨着眼睛。
直到双眼彻底适应了黑暗,就着月光渐渐地能够看到逐渐清晰的轮廓。
边淙胳膊撑着床沿,挣扎着地撑起上半身。
他看见了伏在他腿..间的付野。
意识到现状的边淙从半醉半醒的状态下清醒了个彻彻底底。
他不顾干涸灼热的喉咙,顶着疼痛哑着嗓子喊出了口——
“付野,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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