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方圆律师事务所。
当陈暖暖、言彻和钟亦然踏出电梯时,一股混合着高级咖啡、打印纸墨和冷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像一道无形的墙,瞬间将巷子口的烟火气隔绝在外。
这里冷得不像人间。
极简到堪称禁欲的黑白灰色调,墙上挂着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据说是根据某法典章节结构创作的抽象画。每一位擦肩而过的工作人员都像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步履匆匆,表情肃穆,连打招呼的微笑都精确到十五度角。
一位戴着无框眼镜、气质精干的女助理迎了上来,礼貌却疏离地开口:“三位是陈医生和她的团队吧?江律师在会议室等你们。苏小姐的视频会议也已接入。”
钟亦然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主场气势:“你好,我是钟……”
“钟亦然先生,我们知道。”女助理微微一笑,打断了他,“您的资料,江律师已经看过了。这边请。”
钟亦然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姓氏,在这里像一张普通的便利贴,被轻轻一瞥,然后就扔进了分类档案。
巨大的会议室里,江聿正背对他们站在一面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触控屏前。屏幕上,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证据链条图正闪烁着冰冷的光。
听到开门声,他没有回头,只是按下了桌上的通话键。
“苏小姐,能听到吗?”
“听得贼清楚,江大律师。”苏轻墨懒洋洋又带着点兴奋的声音从天花板的音响里传来,“你这儿的设备不错嘛,比我们那个草台班子高级多了。”
江聿没理会她的俏皮话,直接切入正题:“很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根激光笔,直视着众人,那眼神不像在看客户,更像在审视即将送上战场的士兵。
“不用自我介绍了,你们的资料,包括你们昨晚吃了什么当夜宵,我都知道。”他一开口,气温仿佛又降了两度,“长话短说。这是唐讼为你们准备的法律绞索。”
他用激光笔点向屏幕,那张复杂的图谱瞬间放大。
“他利用公众舆论,塑造了你们‘有罪’的既定印象。然后,他提交的每一份证据——从伪造的诊断书到剪辑过的采访,都完美地服务于这个印象。它们环环相扣,形成了一个逻辑闭环。”
“比如这份由崇天集团出具的诊断报告,程序上毫无瑕疵。你们想质疑它?可以,请拿出更有力的、能被法庭采信的证据来推翻它。你们有吗?”
众人沉默。
“再比如这些‘受害者’的证词,声泪俱下,天衣无缝。你们想证明他们在撒谎?可以,请拿出他们被收买的直接证据。你们有吗?”
众人再次沉默。
江聿关掉激光笔,双手插进西裤口袋,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我花了一个通宵,推演了十七种反击方案。结论是,在现有证据和规则下,你们的败诉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轰——”
刚刚在“蜂巢”指挥中心燃起的那点希望,仿佛被一盆液氮当头浇下,连火星都冻成了冰渣。
“那……那我们还打什么?”钟亦然终于忍不住了,语气里满是挫败,“直接赔钱投降算了!”
“赔钱?”江聿挑了挑眉,“唐讼要的是你们身败名裂,陈医生锒铛入狱。你觉得他会接受调解?”
“那剩下的百分之零点一呢?”一直沉默的言彻突然开口,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江聿。
江聿的视线终于从屏幕移开,第一次真正落在了陈暖暖身上。
“这就要问陈医生了。”他缓缓说道,“我需要知道,你那些从‘八卦小报’上看来的情报,到底能精确到什么程度?法庭不相信八卦,但我相信逻辑的反常。”
来了!团队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暖暖深吸一口气,迎上江聿审视的目光,她没有慌乱,反而异常镇定:“江律师,我不知道您指的‘八卦’是什么。但我只是基于一个兽医的常识,对一些事感到好奇。”
“哦?说来听听。”
“比如,那位声称爱犬‘金宝’神经损伤、卧床不起的王总,”陈暖暖语速平稳,“他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想在宠物运动会前放个烟雾弹,好让其他对手轻敌?毕竟,冠军犬的身价,可比一场官司的赔偿款高多了。”
江-聿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再比如,那位声称柯基犬‘小布丁’过敏抽搐的网红博主‘爱宠安妮’,”陈暖暖继续加码,“她一直标榜自己用的是环保实木地板,那她家为什么会需要大量购买专门用来清除地毯螨虫的强效清洁剂呢?难道她家的狗,是睡在地毯上的吗?”
苏轻墨在视频那头怪叫一声:“哇哦!这个我都没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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