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靠近a国的森林另一端,有一条绵延的海岸线。
&esp;&esp;为了慎重,沈继把机舰停在山脉下,再和圣路转乘悬浮地铁前往沙滩。
&esp;&esp;整个城市空荡荡的,人们听到防空警报后,大概都去地下室避难了。
&esp;&esp;只有自动驾驶的悬浮地铁还在运行。
&esp;&esp;地铁内空无一人,圣路看见路边的摩天轮,旋转木马,路边飘扬的气球。
&esp;&esp;“那东西,我也曾经给那个孩子买过。”
&esp;&esp;沈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气球。”
&esp;&esp;至于“那个孩子”,想必就是那个给了圣路希望和念想的人鱼幼崽。
&esp;&esp;“没错,虽然才四个月,但看得出来,他特别喜欢那东西。”圣路闭上双眼,嘴角轻轻颤抖地笑起来。
&esp;&esp;沈继为此感到惊讶,圣路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居然会为了一个孩子念念不忘,这真是和他变态冷酷的性格不符。
&esp;&esp;“沈继,我希望这世界还是毁灭吧,陪你一起死,也是很难得的。”
&esp;&esp;那只白皙而骨骼略宽大的手按住他肩膀,用了暗劲压住他肩膀,像在克制着某种欲望。
&esp;&esp;“现在,我还不想死呢。”沈继坐在那里都快睡着了,声音轻微。
&esp;&esp;反正,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esp;&esp;如果没办法让圣路离开他体内,他确实活不过二十岁了。
&esp;&esp;人类擅长刻画美丽童话,再破坏一切。
&esp;&esp;他和圣路最亲密的时候,甚至能让他咬自己的喉咙。
&esp;&esp;但,本质上,他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esp;&esp;圣路依附在自己身体内吸取精力,无异于是在牟取他的生命,而自己也曾致力于杀死他。
&esp;&esp;不过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esp;&esp;“人鱼灭绝,你离开我,这两件事都让我想起死亡。”圣路这样说,却那样病态地笑起来。
&esp;&esp;“人鱼什么时候灭绝了?你有那么纯粹的人鱼血脉,完全可以自己生一窝。”沈继提醒他。
&esp;&esp;圣路停下了笑,那灰暗的想要和世界同归于尽的眼神,他的眼眸映着飞驰而过的一切,忽然亮了起来,像穿破黑夜的那片朝阳。
&esp;&esp;“不过,你一百多岁了,在人鱼中属于是高龄妊娠吗?”沈继闭上眼睛。
&esp;&esp;昨天到现在还没睡,他得好好睡一觉。
&esp;&esp;但圣路即将与他分别,他又不能完全将这最后短暂相聚的时光完全抛弃。
&esp;&esp;所以他还想强迫提起精神来。
&esp;&esp;一阵沉默,只有悬浮地铁上循环播报的声音。
&esp;&esp;就在沈继即将陷入美好的梦乡,领子被人猛然拎了起来。
&esp;&esp;一双温软的嘴唇狠狠亲他,唇齿被不可思议的热烈温度裹挟。
&esp;&esp;一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摩挲到他的脖颈。
&esp;&esp;静谧的空间里,他感受到人鱼的心跳在剧烈跳动。
&esp;&esp;圣路切切实实地亲了他一口,然后按住他后颈,在eniga的腺体上咬了一口。
&esp;&esp;沈继任由他做完这一切:“又变态了吗?”
&esp;&esp;eniga的腺体是没法标记的,最多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个牙印。
&esp;&esp;何况他现在信息素封闭,也没有信息素给他。
&esp;&esp;尽管这么说,但语气中也没有任何责备和不悦之意,只有一丝笑意和掩盖不住的困顿睡意。
&esp;&esp;“不是。”
&esp;&esp;“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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