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轻声安慰着,一面轻拍着他额前的碎发。
若放任其不管,只怕用不了片刻,郁昶那对摄人心魄的犄角便要长出来了。
“你。”郁昶正视着文玉,而后低垂着眼眸,“我……”
文玉的掌心带着淡淡的温热,令他冰冷的鳞角忽然柔软下来,乖顺地缩回皮肤底下待着。
衣袖拂动间,他甚至能闻到文玉素日最爱的茉莉香气。
郁昶一顿,似乎都不需要文玉再多说什么,只要她向他走过来,像现在这样,就能让他狂悖的心湖重归宁静,便是滔天的风浪也能转瞬止息。
“不会有事的。”文玉低声安抚着,掌心有淡淡的青芒流出与郁昶的银光纠缠到一处,而后一同消散,“郁昶。”
郁昶身量高,此刻他正俯下身以便文玉的动作,“嗯。”
他才是能站在文玉身边的人。
轻掀眼帘,郁昶的视线越过文玉肩头往后——那位帝君太灏立于原地,此刻正朝这边看来——郁昶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
似乎有所感应,澹青锐利的眼神回敬于郁昶,盘踞着的龙背上鳞甲泛光,闪身便横在了太灏身前,与郁昶对峙着。
太灏面色无波,抬眸示意澹青退下。
对于这头小白龙的敌意,他并不放在心上。
太灏眸色清淡,只静静地看着文玉的动作。
直至那点点银光逐渐散去,文玉才最终放下心来,她知道这意味着郁昶心绪宁静平和、不至于失控。
不过郁昶这个毛病年岁有些长了,她早先怀疑过是那把定元锁的缘故。
定元锁凝聚神魂、压制法力,长久地佩戴在身上,恐怕会影响郁昶的修为。
更何况随着岁月流逝,郁昶的妖力日益浑厚、道行逐步精进,这与定元锁的效用全然相悖,会令他难以控制也不奇怪。
她曾劝说数次,叫郁昶将定元锁摘下,可不知为何他总是打着马虎眼不答应,还将其宝贝得不得了。
文玉拍拍郁昶的额角,而后收手拂袖,顺势便将郁昶拦在自己身后,审视的目光越过他直往岩壁那头看去。
郁昶垂目不语,并未急着反抗文玉的安排,与他往日总是冲在前头的做派大相径庭,反倒是勾起的唇角他眼下实在抑制不住。
顺着文玉的目光望去——
碎裂的岩壁上有个不浅的人形坑洞,遍布四周的是银白的绒毛化作的锋尖,其尾端泛着点点寒芒,极其深入地钉在各处。
可见郁昶还手的力道。
再往下,最后一枚锋尖钉住岩壁的同时,还钉住了一位正欲逃跑的小客人。
文玉略一挑眉,看着被钉住尾巴狼狈不堪的狐狸,其方才的风采与风流消失不见,此刻唯余两包眼泪花和一团鼻涕泡。
她早说过,取这银胎玉螺还有用。
如今正是与这白毛狐狸算总账的时候!
文玉将那只银胎玉螺托在手中随意地抛着玩,优哉游哉的目光上下左右将抱着尾巴的狐狸扫了个来回。
“嗯……”她沉吟着,打量从何处开始盘问,“你这滑头——”
没想到竟三番两次暗算于她一行人,也不知是什么缘由,简直……莫名其妙。
想起原本的初衷,她与郁昶不过是想来问问话罢了,谁叫他要困知枝于此处,还自顾自地逃开。
敛去心思,文玉正色道:
“姓甚名谁、洞府何处,师承哪门哪派,父母双亲为何?”
寂静的溶洞之中,除却水声滴答、无人应声。
那白毛狐狸抱着自己硕大的尾巴,其上茂密的茸毛几乎遮住他大半个身子,点点殷红自锋尖那处渗出——
他显然伤的不轻。
文玉眉心一蹙,略有不忍。小狐狸虽狡诈了些,却并无什么大奸大恶的行径,只待她问上三两句便为他疗伤就是。
“嗯?”文玉追问道。
狐狸肩头一缩,似乎受了惊吓,颤抖的声音强撑着,尽量让自己不露怯,“我、我无可奉告。”
这个回答虽在文玉意料之中,可她却并不满意,偏了偏头凝视狐狸片刻,琢磨着如何撬开狐狸这张巧嘴。
在场的这些人个个道法高深、修为莫测,一旁的陈知枝的视线四下扫过,心中忽然有些没底。
这只臭狐狸,小打小闹便罢了,为什么要暗箭伤人、背后捣鬼!
眼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姑姑求情。
陈知枝见势不妙,再加上狐狸尾巴上不断涌出的殷红,令她又急又气,赶紧帮腔,“叫你说你就老实交代,嘴硬什么?”
此言一出,狐狸原本暗淡的眼眸骤然亮起,滴溜转了两圈之后,“交代!我交代!”
没想到他竟答应地如此爽快,陈知枝一时愣在原地,就连文玉亦是惊讶地扬起眉梢看向身侧的郁昶。
郁昶沉默不语,心下好笑,只无所谓地摇摇头。
“不过我只说与你一人听,可答应?”狐狸见陈知枝毫无反应,只能循循善诱、蛊惑人心。
陈知枝反应过来,面上虽不情愿,可口中却立时便应承下来,“只要你好生交代,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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