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猛地抬首,陡然睁大的双眼中倒映出星子点点,她来不及出声制止,便伸出一手捂住了宋凛生的口鼻。
四目相对之下,文玉无声地摇摇头。
宋凛生身量高,如此这般的姿势倒像是文玉整个人挂在他身前。
他垂眸看着小玉,她那双眼眸清澈澄明比月光还皎洁三分,映射出眸中的倒影,唯有他一人的身形。
似喧嚣远去、万物消逝,天地间仅剩下他与小玉而已。
唇畔有温热的气息传来,那是小玉的指尖。
宋凛生眸色一暗,随之噤声,只乖觉地轻轻颔首。
他动作不大,却牵引着文玉的手。
温热的气息喷薄其间,一阵比一阵急促,带起点点湿意。
——宋凛生的呼吸。
文玉毫无知觉地吞咽着,而后一阵微凉的夜风袭来,叫她彻底清醒。
猛地缩回手,文玉别过脸去。
眼前一空,宋凛生也不禁微微错开。
片刻的停顿之后,有宽大的衣袖作掩,文玉镇定地继续牵着宋凛生,空出的另一手则指了指自己和宋凛生,而后又指向前方的芦苇荡。
宋凛生登时了然,旋即颔首示意文玉。
二人脚步轻动、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在虫鸣蛙叫的遮挡之下,顺利地潜藏在芦苇丛中。
文玉探出一手拨开眼前的芦花,偏头往外看去。
月色倾泻,在沅水河面上打出错落有致的光斑,闪烁跳跃的样子似宝石珠翠上的华彩。
紧挨着河道边上,是一片空旷的湿地,河面上折回来的光将其照的亮堂堂的,隐约可见立身于当中的两个人影。
说是人影,却还有些为时尚早。
文玉眯了眯眼,周遭浮动交织的气息可不是全然的凡人。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婉约柔美的女声初时还算得上冷静自持,可随之话越往后,其话音呜咽,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似在问与之相对的另一人,又似在问自己。
“我只是恨他失约……却没想到……”
“究竟为何如此,如今这样的局面,难道就是他想要的吗?”
“难道……就是我想要的吗?”
文玉屏住呼吸,听得聚精会神,虽不是十分清楚,却也能听见七七八八。
只是,这些话零零散散,断而未绝,又很不连贯,反倒听得人一头雾水。
文玉侧目与宋凛生对视一眼,见宋凛生拧眉不语,神情肃然。
她怎么忘了……
上回洗砚说她带着宋凛生趴人家屋顶是不雅观,眼下她又带着宋凛生偷听,岂不是更不得体?
文玉心中一默,只是如今形势所迫,不得体……便不得体罢。
她安抚似地伸手拍了拍宋凛生的手背,眼神示意他放宽心。
宋凛生轻轻颔首,他知道小玉心中的顾虑,只是他并非是记挂自己的声名。
而是……
若是眼前的人不过是寻常女子,怕是小玉根本没有掩藏身形、躬身偷听的必要。
小玉从不是爱打听旁人之事的性子。
除非……
宋凛生的眉心越锁越深,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海浮现,令他心中骇然、说不出话。
文玉见宋凛生沉默不语,只当他已然放下心来,便不再多想,旋即转回目光再次看向湿地上。
与先前说话的那名女子相对而立的似乎也是一位女子,只是她身量颇高又背过身去,叫文玉看不清楚。
仿佛被问住了一般,这名女子默不作声,任由先前那女子呜咽啜泣。
待文玉以为她不会开口之时,一阵凉意袭来,那人带着犹疑的话音混杂着夜风随之响起——
“你……不是恨他吗?他有如今的下场……”
“你该高兴,却在这里……落什么眼泪?”
话到最后,上扬的尾音已满是不解和困惑。
“我、我恨他不假,可是、可是我曾经倾慕于他……”纠结与挣扎并存,肯定与怀疑相伴,先前那女子一番话说的很是艰难。
而相对的这名玄袍女子,显然更加难以置信,甚至忍不住上前一步,与之正面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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