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宋凛生眉心微拧,万般无奈,“嗯……饶了我这回罢?”
他那双澄明如水的眼睛,此刻满是羞赧,却兀自强撑着与文玉对视,殊不知其中的潋滟之色已然叫文玉看了个够。
文玉尽力绷住唇角,以免自己笑得太过开怀,她前倾着身子趴在桌案上,一点一点地凑近宋凛生。
“小宋大人,要我饶你什么?”文玉循循善诱,低声反问。
其实这一连串的书名念下来,文玉就是再如何木,也明白了过来。
宋凛生会看这样的话本,也不奇怪。
毕竟其中的共同之处就在于——
从书名来看,似乎两位主人公皆是妖精与凡人的搭配,而且还是女妖而非男妖。
文玉强忍着笑意,静待宋凛生的下文。
宋凛生叫她盯得好不自在,飘忽的眼神没有一刻是落在他手中的卷轴之上。
反倒是文玉,在兴致盎然地盯着宋凛生看了一会儿之后,目光滑落在那卷轴上。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唇畔的笑意便越发深了。
文玉伸出两指,慢悠悠地夹住卷轴的上端,而后翻动手腕为其调转了个朝向。
“小宋大人,”文玉颇为正经地提醒道,“什么时候学会倒着看书了?”
宋凛生的两肩忍不住微微耸起,覆于其上的斗篷亦随之而动,他略显尴尬地接住文玉递来的卷轴,只能笑笑。
“嗯……”玩心大起的文玉沉吟片刻,显然是明知故问,“难道是看话本子熟能生巧?”
面颊上越来越热,宋凛生忽然能领会文玉所说的“真的不冷”。
一番沉默之下,滋滋的声音适时响起——
可算了为他解*围。
宋凛生索性撂下卷轴,抬袖自陶炉子上盛出几块烤得正热乎的白糍粑,以青玉盏装好送至文玉手边。
“小玉,趁热吃罢?”
他仍是那样温声细语的柔和模样,可细听之下不难察觉出其中的羞涩和局促。
文玉也不拒绝,随即便捏了一块,又因为有些烫的缘故,在两手之间来回倒腾着,待凉了几分又怕太过便赶紧趁热咬下一口。
见她两颊鼓鼓,宋凛生总算松了口气,他这样岔开话题,也勉强能算成功。
可他虽有智计,文玉却也不马虎。
“看了几册了?”一面嚼着软糯香甜的糍粑,文玉一面并不含糊地问道。
似乎没想到文玉仍会追着不放,宋凛生略一惊诧。尽管他只觉得万般难开口,可文玉既然发问,他仍是从实回答,“已……已尽数读完。”
“哦——”文玉拖长了尾音,好整以暇地看着宋凛生红白相间的面色。
恰似细雪落红梅。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文玉转目望向窗外——
梅雪清绝、拂香满襟,果真呢!
宋凛生一向是从容不迫、温柔端方,甚少有如今这样的时候。
文玉难忍笑意,她可舍不得轻易将他放过,“小宋大人这是要考状元呀!”
对坐的宋凛生没开口,倒是窗外的洗砚插了话。
“文娘子,你真是说笑了。”洗砚翻动着飘香的板栗,又在廊下剪了几个柿饼放上炉子,“咱们公子本来就是圣人钦点的状元……郎……”
越往后,洗砚的声音越低下去,一旁的阿竹瞪着他,就连一向宽厚的阿柏亦对他摇了摇头。
“那个……这个……文娘子,公子,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理睬我。”
洗砚挠了挠后脑勺,原本烤柿饼的手也变得忙乱起来,几番折腾之下,他狠狠抬手而后轻轻拍了自己的嘴角。
宋凛生毫不恼怒,甚至看也没看洗砚,一双眼只紧紧凝望着对坐的文玉。
他……他看这些话本,只不过是想更多地了解小玉一些。
自梧桐祖殿回来以后,他时常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再多了解小玉一些。
树根如何养护?枝芽怎样驱虫?梧桐是喜湿还是喜热?每日需多少阳光?
他不畏惧人妖殊途,亦不在乎寿元长短,只是他与小玉毕竟有别,认识小玉的途径也有限,因而想要多多拓宽一下……
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
“小玉,你听我解释,我并非生了什么不堪的……”宋凛生语出匆匆,生怕文玉会生了嫌恶。
不过他预想当中的结果并未出现,只见文玉托着两腮笑看着他,而后朝着窗外嘱咐道:
“洗砚,再多多为你家公子买些回来。”
“文娘子……”洗砚犹豫着没答话,阿竹和阿柏亦是惊得不轻。
“小玉……”宋凛生一怔,只觉得面上热得似火烧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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