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脚下步伐匆匆,在茂密的山林中快速穿梭,忙乱时甚至顾不上走石阶,就那么随意地踩进泥泞里。
山间雾气重,土壤总是湿漉漉的。
以往上山的时候,总有宋凛生护着她,还为她备下换洗的衣裙。
而现在看着狐裘沾上的泥点,文玉无奈地长舒一口气,便接着赶路。
她动作快,又有留云扇助力,很快便行至衔春小筑门前。
别致的小院坐落于山林之中,一如从前般静默不言。
青墙绿瓦、十分古朴,在湿意层叠的雾色之中,显得更为清幽宁静,而檐角坠着的风铃随风轻动、响声清脆。
门前的石阶干净齐整,上头竟连一丝草色也无,看来是常有人打理收拾。
宋濯将衔春小筑也照料得很好。
不待文玉多想,屋后渐次升起的炊烟先吸引了她的注意。
宋濯并未提起这衔春小筑有人居住。
既无人居住,又何来的炊烟?
四照花树提点她来衔春小筑寻到的答案又是什么?
文玉双眸微微眯起,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还是莫要打草惊蛇得好。
思及此处,文玉垂眸看着自己雪白狐裘上沾染的泥色。
星星点点的三两处,似乎不够多。
文玉转眼瞧见草丛中的泥泞,藏于袖中的手腕轻轻转动,那土黄色的泥点子便自发地飞上文玉裙摆,将她妆点得似泥塘里将才捞上来一般。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望着衔春小筑紧闭的门页,文玉一步一步地迈上石阶,直至在门前站定,她当即换上了另一副神情。
在奈何桥畔见过千人千面,她早已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如今不知院内是何情形,还是先探探虚实为妙。
“救命啊、救命啊……”文玉哑着嗓子,气若游丝地唤道,就差两眼一闭昏倒在门前。
过了片刻,她听见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偶还有三两声交谈,似乎在谈论着她这个不速之客的来路。
“吱呀——”地声响,门页随之开了一条缝。
“女娃,你这是……”谨慎的问话声之后,是一张朴实良善的脸孔。
一名约莫五十上下的老妇人,正从门缝内打量着文玉。
文玉暗暗打量着,心下有了个大概的底。
她自然知道此人,不是衔春小筑的主人,可照其行径看,就连常驻此处的管事也不像。
素不相干的人怎么会住在衔春小筑内,甚至还在其中生明火、做粥饭?
可不待文玉答话,那阿婆倒是先开了口,“哎呀!怎的弄成这幅样子!”
文玉准备好的说辞登时全数咽回了肚子里,她想过被怀疑,想过被驱赶,却没想过是这样热情相待的局面。
“是在山里摔了?”阿婆声音虽压得极低,却对文玉很是关怀,“不要紧罢?”
“我、我途径此处,迷了方向……”文玉犹豫着,原本编排好的话也因为阿婆的赤城而断续起来。
“快!快进来躲躲!”阿婆眼疾手快,似乎在惧怕着什么,赶忙拉开缝隙要将文玉让进门。
没想到竟如此简单,正中文玉下怀。
文玉连连颔首,正欲迈步进门之时——
却看阿婆动作一顿,话音也疑惑起来,“不过这位是……”
这位?哪位?
文玉奇怪地侧身望去,登时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一袭月白衣衫的帝君太灏,此刻作凡人打扮,与寻常的书生模样别无二致。
倒更与宋凛生添了几分难以辨明的相似。
可不知怎么的,文玉就是知道,眼前之人是太灏,而非宋凛生。
“这是……”为防阿婆起疑,文玉当即接话。
可她再快,也快不过一旁的太灏,他似早便预备好的,颔首答道:
“我是她的夫君,阿婆有礼。”
文玉掩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再三按捺住出扇杀向太灏的冲动。
毕竟她此番前来是为了探查文宝失踪与江阳动乱之事,并非是为了与他动手。
胡言乱语,简直是胡言乱语。
不过是毁了他的树,又打了他的人而已,她不相信竟甩不掉这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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