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待文玉有所应答,郁昶第一个冷眼扫过去。
将不是秘密的秘密挑破,并非聪明人的做法。
“澹青!”太灏出言阻拦,不叫他往下说。
言简意赅之下,是毫不掩饰的不悦。
即便是方才受了文玉几掌,太灏也未曾有如此的情绪波动。
澹青察觉到郁昶周身的迫人气息,更是反应过来自家主人的用意,他虽不解,却仍是赶紧闭口收声。
只可以为时已晚。
澹青的话悉数落入文玉耳中,后者脊背僵直,脑海中空白一片。
人不人。
鬼不鬼。
那熟悉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似汹涌的浪潮般将文玉紧紧包裹,难以呼吸的她顿时手足无措。
似一叶扁舟受困于迷雾四起的海,如春芽半片裸露在电闪雷鸣的夜。
文玉心神凝滞,目光紧缩,不敢再看眼前之人,怒意喷薄之下只得转头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可话音刚落,尚未等到澹青的回答,文玉先感觉到被轻轻牵动的衣袖——
“小玉……”宋凛生笑意渐失,疑惑更甚,“我……非人非鬼吗?”
对于文玉来说,宋凛生这样轻声细语的疑问,倒比澹青怒目而视的呵斥更为尖锐。
“不是的,不是的。”文玉仓惶地反驳着,却只能吐露出简单而又无力的词句,“宋凛生,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焦心如潮水弥漫,其争先恐后地涌入文玉双耳,恨不得将她与众人隔绝开,令她再听不见一丝声响。
“姑姑——”文衡与闻良意对视一眼,柔声唤道。
宋濯满目不忍地看着宋凛生,其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令人揪心,“我家……先祖……”
宋凛生僵着脖颈看了看宋濯,而后转目扫过四周,似乎方才注意到此处是一间墓室。
其眉宇之间尽是迷茫与惘然,回身同宋濯等人一字一顿地问道:“我是……死了吗?”
宋濯几人面面相觑,皆已是眼泛泪意,却只能闭上嘴巴不答话。
这话,他们确实不知该如何答。
没能得到回应的宋凛生转过来重新面向文玉,他微微躬下身,仔细瞧着文玉的神色,轻声问道。
“小玉,我是死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
文玉眼睫颤动,止不住地发抖,她或许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凭借本能反驳,“不是这样的!”
言罢,文玉张开怀抱欲与宋凛生相拥,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一点宋凛生的存在。
可她方才抬袖便被一股力道制住,文玉顺势看去,却是郁昶。
郁昶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半步,此刻正紧紧握住她的手臂不放,通身的玄袍衬得他面如冷霜、喜怒难辨。
“别碰他。”郁昶话虽短,却放软了声音。
可文玉此刻距离崩溃,仅有一线之隔,自是不能听进去他的话,“郁昶!”
“如果你不想他消散太快的话。”郁昶耐着性子解释,并不在意文玉的轻喝。
文玉原本还有些挣扎的动作在霎时间收住,屏住呼吸深深地凝视着眼前之人。
宋凛生的身量、样貌、气度,无一处改变,与从前的时候可以说是别无二致、不差分毫。
即便是百年逝去,却似初见。
她闭了闭目,几番纠结之下重新转目看向郁昶。
“你分明知道。”郁昶心中一叹。
真相往往是一把刀,不将人心割到血肉模糊的地步是不会现出原身的。
郁昶强压着不忍,低声道:“魂不散为鬼,他不是宋凛生。”
分明所言是宋凛生,可他看的却是石门边上的太灏。
此言一出,不只是文玉惊恐万分,宋濯亦是难以接受。
“他身在宋氏陵园,不是我家先祖宋凛生,又会是谁?”一向淡然稳重的宋二,此刻是少有的意气。
文衡拉着宋濯的衣袖,轻声安抚,“小濯,且听郁昶大人解释。”
“是与不是,总有定论。”闻良意拦住宋濯,不叫他往前,“宋雪川你消停些。”
郁昶对宋濯的质问充耳不闻,相较之少年人的冲动,文玉的冷静更为可怕。
看着文玉木然的脸色和黯淡的眼眸,郁昶心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你当知凡人身死,其魂有三,一曰天魂,二曰地魂,三曰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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