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的一百年,师尊将我看得很紧,我也没有机会和她见面。不过差不多三百年之后,我的师弟曾经碰到过她一次。”乔书达默默放下手里已经凉透的茶水,不自觉舔了舔干枯的唇瓣:
“那时她已经与别人结成了道侣,师弟说那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还托师弟交给我一封亲笔信,信上说她曾经拼尽全力的爱过,也并不后悔遇见过我。”
说到这里,乔书达的情绪终于完全平复下来,他又带回了一开始云淡风轻的假面,脸上自嘲的苦笑也淡淡的:
“也许竭尽全力的人才能不留遗憾地奔赴下一段旅程吧,像我这样犹豫不决的人终其一生都只能被困在原地,如今修为停滞说不定正是我的报应。”
虚衡子听着心里难受,忍不住开口劝他:“当年的事你们各有难处,如今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你这样自误又是何苦呢?待在这里难受你不如多出去走走……”
“我曾经也同她一起游历过五洲四界,如今我自己再去一遍也没什么意思。”乔书达微笑着摇摇头,明明坐在自己的院落里却看不出任何安心和归属感,比起主人他更像是这里的一位过客:
“对我来说待在何处都无甚区别,就在这闭关清修也没什么不好。”
宁舒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开口:“你渡不过心魔劫是因为后悔吗?”
乔书达心魔幻境的内容都是两人在一起之后的各种光景,哪怕被全世界追杀也甘之如饴,出现最多的场景是他带着萍萍逃跑,这样的结论并不难猜。
预想中的破防并没生,乔书达还真的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回答:“也许是吧,值得后悔的事太多了,当年我实在太年轻,所以留下了很多遗憾。”
当年浓烈的爱与恨都隐没在漫长的时光里不留痕迹,如今也只剩下他轻轻的叹息:“哪怕不能在一起我也应该和她好好道别的,最后留给她的都是那样伤人的话,我可能终其一生也没办法释怀。”
整场采访的基调都是淡淡的,没有过什么痛哭流涕悲痛欲绝和以泪洗面,乔书达从头到尾都表现的非常冷静自持,也许几百年的时间真的抚平了太多的伤痕与情感,如今再谈起来也只剩下些遗憾和唏嘘。
但是所有人心里都空捞捞的难受,在回到飞舟的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得像是即将下雨的阴沉天气。
一直到飞舟已经缓缓升空开始飞往下一个目的地了,虚衡子才憋不住看向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宁舒和紫秋:“咳咳,那什么……他这种情况,还有什么解法没有?”
其实他也不想向合欢宗的小丫头们低头求教的,但是奈何这种复杂的感情问题实在是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了,所以被逼无奈只能来问这些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
唉,当年拆情侣拆得爽了,如今留下这样的残局却不知道如何收拾,虚衡子看着心里都不由得一阵后怕,幸好川柏没变成那样,要不然他怕不是也要悔得滋生心魔了。
“嗯……我也不知道……”紫秋到目前为止只谈过纪川柏这一段恋爱,所以对于那位修士的情况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不太确定地提议:“他不是后悔没有好好告别吗?要不我们把那位萍萍找过来让他们好好告别?”
“对!这是个好办法!”虚衡子一拍大腿站起来就要去找人:“那我这就去天机阁算一下……”
“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这招我没想到吗?”宁舒叹一口气晃晃手里的资料:“那位萍萍小姐修为可没停滞,这小一千年下来已经化神后期了,如今正和道侣一起闭关修炼呢,天晓得什么年月才能出来。”
化神期的修士,随便一闭关几百年就过去了,那位乔书达要是这么等下去那可真是没头了。
“这……”于是虚衡子往外走的身影顿了一下,又别别扭扭的坐回来:“那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宁舒双手一摊,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所谓姿态:“我可是一段恋爱都没谈过,这种问题你找个经验丰富的家伙去问吧!”
“唉……”虚衡子有心想争口气到此为止了,但是又实在看不下去宗门里的一个弟子就此蹉跎一生,纠结半晌,还是不耻下问:“少主大人,请问谁经验丰富啊?”
“我知道!”紫秋一脸高兴地挥了挥手:“虚衡子道长,您去问问我师尊吧!她的情郎可多了,有和平分手的,有被她臭骂一顿分手的,还有被她狠抽了一顿才分手的……她从来不为了恋情难过呢,这种事儿听她的准没错!”
虚衡子:……
是那个浓妆艳抹还蛮不讲理的女人吗?我现在还感觉自己拍戏时被扇的那侧脸颊在隐隐作痛呢!
去求她那女人还不定要怎么折磨我呢!真的要为了那个弟子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吗?
宁舒也不管虚衡子心里的犹豫挣扎,拿起另一份资料开始介绍起下一位采访对象:
“下一位要采访的顾茂就是那个谈了四百年恋爱把修为从筑基谈到元婴的壮士,这一次比较幸运的是我们同时联系到了他本人还有他的前女友花净秋小姐,大家准备一下,约莫着还有一个时辰就到约定地点了。”
纪川柏伸手把紫秋的那份笔记也一起打开,一边整理一会要询问的问题一边忍不住疑惑:“明明都跨过困难在一起那么久了为什么要分开?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
紫秋则对接下来的采访非常乐观:“那我们帮着他们说和一下吧,说不定他们还可以重归于好呢!”
对于接下来的采访早走预料的宁舒憋着笑开口:“那好啊,这次的采访任务就交给你们好了,我就只负责在一边拍摄哦!”
一个时辰之后,飞舟如约而至,握着话筒出来的紫秋和纪川柏终于见到了这对“迫不得已”分开的前辈。
“请问两位当时是为什么分开的呢?”纪川柏微笑着抛出王炸。
然后场面就一不可收拾了。
“他上床之前从不洗脚!那股恶臭简直难以忍受!”
“啊?明明是因为你太矫情了!茶杯正着放还是倒着放这种小事都要神经!”
“都说了正着放会积灰所以要倒过来!再说了你难道就很体贴吗?你这个只会听师尊话的窝囊废!”
“我都为你叛出宗门了本来就愧对师尊啊?再说了他又帮我延长寿命还帮你渡劫护法来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不能稍微尊敬他一点吗?”
“什么都是为了我?当年难道是我拿刀逼着你叛出宗门的?你愧对你师尊又不是我愧对你师尊,凭什么让我也要对他唯命是从?”
“你!你这么说话简直没有良心!我当年为了你修*为尽毁结果你就一句我自找的是吗?对,我活该!我就是瞎了眼了!”
“你……你果然承认了!你后悔了是吧?觉得亏了是吧?如今这样正好,你又回到宗门得偿所愿了!”
“你别说的好像我愧对你似的!这么多年来我问心无愧!当年要不是你的那个师妹不干人事儿……”
“你嘴巴放干净点!借了你五千灵石你还要念叨到什么时候?”
“她做的不干净让我怎么说干净?当时咱俩穷得都要吃不上饭了!你借钱之前问过我吗?!”
……
他们两个人从坐着吵到站着,吵到后来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眼含热泪,声音一声比一声刺耳,话语一句比一句难听,无尽的怨恨和委屈仿佛诉说不尽,针锋相对的样子看不出半点恩爱的影子。
紫秋:……
纪川柏:……
这骂得也不比乔书达师兄当年说的好听吧,如果他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感到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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