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处于昏暗,似乎离太阳升起还很长。
我抱着膝盖蹲在屋顶上,望着漆黑一片的外面,下方无惨还在假意地呜呜哭泣。
大概是我总是能听见他哭泣,久而久之便能分辨出他是真哭还是为了让我哄他而假哭。
……他好能哭。
独自呆坐了好一会儿,其实我已经没那么生气,毕竟无惨嘴巴恶毒不是一两天,之前也有过把人骂到要自.杀的地步。
早应习惯。
我讨厌的是他趁我昏睡时,自作主张打着为我好……或者不是因为我的幌子喂我血。
想着,我隐约能感受到温热腥香的血液从口中滑入胃袋。
——呕。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我表情恹恹,知道这只是自己心理作用。
醒来都没能察觉到口内有血腥味,说明无惨喂完后又给我倒水漱了口,如果不是被褥旁沾血的树枝和睡醒后说的那些话,我根本不会联想到。
对他手腕上伤口也不会想那么多,大概只是会好心询问一番,然后再抱怨一两句说他身体那么弱,还要伤害自己……
底下无惨抽泣声越来越小,反而咳嗽越来越大,撕心裂肺一样地咳嗽。
他边咳边可怜地叫唤着,纱织纱织的,还一个劲说着让我不能扔掉他的话,同一句话反反复复强调。
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纠结地皱起眉,虽然不那么生气,但还是想让无惨能记住这件事。
而且这么轻易原谅他,轻拿轻放,无惨下次指不定还会做什么顺杆子爬的事情。
下方无惨呆呆地垂着头,背对着屋子,他的咳嗽声变得沉闷。
“纱织。”他声音很轻,很快就散在风里面。
突然,一股子熟悉香味蔓延开。
我望见他捂住嘴的手,指缝中血液粘稠滴答砸进沙泥里。
……这么对待病人是不是太糟糕了?
我内心忽然泛起难熬的愧疚,一下子被无惨气到就忘记他身体是多么孱弱,我踌躇几秒决定还是先下去,生气并不代表我能眼睁睁看无惨呕血也无动于衷。
更别说气本来就消了大半。
翻下屋顶,我快步走到身前叫他:“无惨。”
无惨脑袋一顿,迟钝抬起,眼泪还在不停地流下。
看见我那刻,他不管不顾伸出手紧紧抓住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放开,泛白的指尖显示出他多么害怕我再次不见:“…纱织,纱织…呜呜呜……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沾在手上的血印上我的衣摆,鲜明刺目。
这次我没再扯开他,看向他苍白的脸,上面的红色宛如雪地绽放的梅花。
我提了提气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此刻他哭得那么大声应该听不进去我的话,那我还是不要说了。
扶起跪坐泥地上的无惨,他好似找到能够攀附的枝干一般牢牢地缠绕上来,头埋进我脖颈里面。
……我的头发一定沾到他嘴角的血了。
不仅是头发,肩膀和衣服也遭了殃。
无惨好像身体里储存着用不完的水一样,眼泪还在不停掉,打湿了我脖颈那一片,感觉衣服都能泅出很多水来。
他揽住我的脖颈不放,我想换个姿势扶他都没办法,只能跟抱小孩子一样的姿势把人往屋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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