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意呼吸顿重,脸色全然灰败下来,那股痛意仿佛刻印在她神魂之中,光一回想便不住颤抖,胃里阵阵翻涌,疼得恶心。
为什么
想谁来谁,屏风后款款走来女人的身影,最后停在床边,虚虚落下点暖香。
鹿鸣意第一反应竟是惊惧,浑身战栗后退,而后才是怒,暴起揪住这女人的衣襟下扯,直直望进沈鸣筝琉璃色的眸子里。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沈恼就沈难过,气到极致眼泪已经比她的话先一步淌出,流了满面。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师尊
沈鸣筝只是慢慢抓住她的腕子,将她手从自己领口处扯下,垂眼道,“徒儿可还记得你那次坠崖。”
她实在冷静,神色淡淡,奇异让鹿鸣意压住了冲动,塌下肩,“我十岁那次?”
“怎么了?”这会儿她不想喊沈鸣筝师尊,心里有些膈应。
“那时徒儿说自己失去了意识,”沈鸣筝倾身,指尖搭在她眼尾,慢慢擦净那点泪水,“其实是煞气入体,这丝煞气不知为何与你共生,在你根骨显生之时才终于显现。”
她低低柔柔解释,手上动作也轻,似春风拂面,眼底满是温和。
鹿鸣意却再难接受她的亲近,下意识偏头躲开来,离她远了些。
沈鸣筝一顿,装作无事发生似的是收回手,指尖蒸干了那抹水色,“除煞本就艰难,再加之此煞与徒儿神魂交缠,若贸然分离,易伤根本,但任你修炼下去也不行,得了灵气助长,这丝煞气亦会愈发融入你的根骨。”
“只能是在结丹前筑基巅峰之际,身体接近金丹修士那般强韧,能撑得住消煞之痛,煞气又还没彻底与神魂融合,此时利用阵法祓除最为合适。”
她解释如此多,鹿鸣意却只是觉得自己可悲,轻声问,“为何不告诉我呢?”
“为何什么也不说?”
“为何不过问我的意见?”
鹿鸣意闭眼深深颤息,“你可曾真正在意过我的想法?”
“师尊。”她睁眼,血眸略带嘲意。
沉沉望进沈鸣筝眼底。
怎么会呢?
她抱腿蹲在阿娘墓前,失神看着竖在土堆上的小木碑,咂摸不到什么情绪来。
怎么会,阿娘那天夜里分明还温柔同自己讲着故事。
鹿鸣意沉默如一朵瑟缩的蘑菇,死死扎根在埋葬娘亲的土里。
怎么会?
她蹲了许久,终于在眼前阵阵发黑时慢腾腾想起娘亲留下的嘱托。
好像,是叫她去一处叫上清宗的地方。
鹿鸣意有些艰难地回想,可脑中关于娘亲的记忆却愈发模糊,唯有点只言片语能捡起来,凑不成完整字句。
宛若有人在她心口蒙了层纱,雾蒙蒙的,隔去了她所遭苦痛。
倒像是种保护。
“鹿鸣意?”城主找到了她,“你阿娘同我拜托过后事。”
“明日你便顺道跟着出城的商队,启程去上清宗吧。”
于是她就这样坐上商队颠簸的马车,孤身一人出了北原。
远处连绵山峰脱了雪衣,露出大片大片青黛之色,山腰处还轻飘飘缀了段凄清云雾。
鹿鸣意沉闷的心口好像突然被这云雾破了道口子,冷风倒灌而入,激得她全身颤抖起来。
鬓角隐隐有些蜿蜒凉意滑落。
鹿鸣意恍然抬手摸了摸,手心冰润。
她哭得也是这般悄无声息。
同娘亲的死一样。
鹿鸣意最后见到的,是关渡一席青衣的背影。
她曾经为了感情而逃离西北,如今也将因为感情而回到西北。
而关渡在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鹿鸣意,如果要易容的话,你就用我的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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