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霍元晦提着一盒子的水粉颜料也来到厨房:“好了吗?”
“好了。”裴霜捧着“新鲜出炉”的人头,在外头找了个空桌摆好。
霍元晦抬手描画,他的填色使得泥做的五官更加“活”了,与真人一般无二。两人正欣赏着好不容易还原的人脸,背后忽然咚——地一声。
是铜盆砸到地上的声音,水洒了一地。
“赵大娘,怎么了?”裴霜帮她捡起铜盆,推了推已经呆愣的赵大娘。
赵大娘捂着心口:“乖乖,吓了我一跳,你们做的这个泥人头也太真了些,我还以为真有个人头摆在这儿。”
裴霜转头与霍元晦对视,两人默契地没有说实话。
“不过这人瞧着有些眼熟呢。”赵大娘喃喃道。
“大娘,您认识?”裴霜惊喜。
赵大娘走到泥人头面前,端详了会儿,不确定道:“有些眼熟,但又……”赵大娘脑海中依稀浮现出一张人脸,但又不是十分对得上号。
“哪里不像吗?鼻子,还是眉毛?”
赵大娘皱眉思索,指着眉毛:“眉毛,眉毛再浓一些。”
霍元晦提起画笔在眉毛上添了两笔,赵大娘眉头稍微舒展开:“唇上,下巴上应该有胡须。”
霍元晦又开始添胡须,他才画到一半,赵大娘忽然提高声调:“哎呀,这不是郝记酱料铺的郝老板嘛!”
裴霜眼中带笑,趁热打铁问道:“郝老板的右腿是不是有些跛。”
“对的对的。”赵大娘点头如捣蒜,“他年轻时候出过意外,摔断了右腿,没有及时接好骨,留下了病根,这一到刮风下雨天啊,疼得嘞。”
“他手上是不是常戴着一个扳指?”
“你怎么都知道,他手上常戴着这么大个的青玉扳指。”赵大娘手指弯成圈,比了个大小。
赵大娘的话基本可以确定死者身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找了更多人来认。
当裴霜搬着泥人头出来时,大家纷纷震惊。
方扬感慨:“你是女娲娘娘转世吧!”
曹虎也夸:“太像了!厉害厉害。”
“别光夸,认人。”裴霜没有因为他们的恭维忘了目的。
郝记酱料铺是青梧的大店,认识郝记郝伯山的人不少,又有几个衙役说像他,于是霍元晦让人去郝记通知人来认尸。
少间,衙门殓房里就多了两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扑在盖着白布的尸体上大哭。
“大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身后年轻人上前安慰,眼睛也是哭得通红:“二叔,保重身体啊,你若哭伤了身体,爹走得也不会安心的。”
另一个年轻人也开口:“衡弟说的对,您要保重。”
哭泣的这人是死者的弟弟,而两个年轻人则是死者的儿子,郝鹏与郝衡。
郝仲海几人来到衙门一眼就认出了郝伯山的尸体。
裴霜问他们:“人失踪了这么久,为何不来报案?”
郝仲海回答:“大哥出门时留下字条,说要去清河村收田租,往常也需要七八日才能回家。”
“爹身上的东西都不见了,定是遇到了歹人,见财起意!”郝衡双眼赤红,十分愤怒的模样。
裴霜理解家属的情绪激动,安抚过后继续问:“郝伯山是哪一日出的门?”
郝衡描述起父亲出门前的事情,初五那日,清晨时,他出门前郝鹏与郝伯山还在商量事情,次日回家,郝鹏就告诉他,郝伯山出门收租去了。
郝鹏接话道:“那天我给爹看上个月铺子里的营收,核对完账册时已经快午时。爹挑出了我账册上的几处错误,我便一直在房中核对账册,一直到日暮时分才算完,本想将账册拿给爹看,但我去找爹却没看见人,只看见了房中字条。”
“我平日里都待在铺子里,早出晚归的,那天早上出门时见到过大哥,回家时鹏儿给我看了字条,才知道大哥出门去了。”
“字条呢,在哪里?”
郝鹏回答:“看过就扔在了废纸堆,和柴火一起烧了灶。”
裴霜暗叹可惜,但这个结果也不意外,一张字条而已,不留也正常。
问完郝家三人,就让他们回了家,因案子还没破,郝伯山的尸体还不能领走。
郝仲海临走时还感谢裴霜将尸体都拼凑起来缝好,又痛骂凶手藏起右腿,害的他大哥走了还没有全尸。
方扬几人围一堆讨论:“虽然确定了死者身份,但还是没头绪。”
“你没头绪不代表大人和裴霜没头绪,小声点,别打扰他们思考。”张泉不客气地在他脑门上拍了下。
裴霜蹙眉沉思,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点。
霍元晦问:“有什么想法?”
“和之前一样。”裴霜还是觉得是熟人作案,“但有一点我想不通,凶手是怎么知道郝伯山的动向的。”
就连郝家三人都是看到字条后才知道郝伯山要去收租子。
霍元晦眉梢微挑:“或许是郝伯山出门时,凶手便跟上了,等到人烟稀少之地,再对他下手。”
裴霜眸光微凝:“从城里到清河村有些距离,他右腿不便,应该不会选择骑马,大概会坐马车或者乘船。也许我们可以从这点下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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