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仰脖望去,问:“有人?”
管家点头。
裴英尖锐的咆哮响起,模模糊糊,听不清在说什么,沈昭正要朝沙发走去,忽地想到什么,停下脚步,问:“是裴临?”
管家迟疑须臾,避而不答:“沈小姐,您先坐会吧。”
楼上明显是在争吵。
如果谋划一切的真的是裴英……
一个由控制欲强悍的奶奶挑选的未婚妻,在裴临脆弱的发情期标记了他……
不敢设想裴临当下的心情。
心下一沉,身体先一步行动,沈昭把管家的低唤抛在身后,径直快步踏上楼梯,穿过长廊,猛地推开书房门。
地面一片狼藉,文件散落,瓷器碎片迸溅,裴临背对着门口,直挺挺地立在中央,像一尊雕塑,浅色的衬衫背后,赫然交错数道狰狞的血痕,深红的血色正一点点洇透布料。
裴英就站在他身边,手中紧握着一根乌黑发亮的细长鞭子,鞭梢隐约沾着暗色。她脸上再无平日面对沈昭时的慈祥,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威严和盛怒。
沈昭倒抽一口冷气,想也没想冲过去,本能地张开手臂挡在裴临身前。尽管她的身形完全无法将他遮住。
她看向裴英,嗓音因震惊和愤怒而发颤,“您这是做什么?!”
对面投来的目光如冰锥一般,“谁让你进来的?”
管家在门口缩着,大气不敢出。
在这个家里,从没有人敢和裴英叫板。
那触目惊心的鞭痕历历在目,再想到昨晚的算计和眼前的暴力,沈昭一直压抑的怒火和那股莫名的勇气彻底冲垮理智,她非但没退,反而迎面直视裴英,扬声道:“这是您的孙子不是您的仇人!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他已经成年了,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权力,他不是你的玩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裴临的身影极其轻微地僵了一下。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汗水浸湿他的额发,眼底似深不见底的寒潭,唇色淡得发白。他一言不发地朝着门口走去,步履有些踉跄。
沈昭下意识伸手想去扶他一把,那人却是甩手躲开,吐出一个残忍的字眼:“滚。”说完,他头也没回地走出了书房。
好心当做驴肝肺,沈昭怔在原地。
再管裴临她就是狗。
转而看向面色铁青的裴英时,她将所有情绪压下,决绝道:“如果您希望通过我去控制他、伤害他,我做不到。”
话语掷地有声。
她用尽所有力气挺直背脊大步离开。
走出裴家大门,冷风一吹,发热的头脑瞬间冷却下来。
完了。
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竟然顶撞了裴英,还说了那么装叉的话!
裴家一定会断了研究所的后续资金!
完了啊……
乘坐出租车返程,沈昭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暮色一点点吞噬天空,她掏出手机给周砚发了条信息。
……
天屿。
夜色深沉,城市霓虹透过落地玻璃,在冰冷的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彩色光晕。客厅没开主灯,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裴临陷在沙发里,身上还穿着满是血痕的衣服,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锁轻响,周砚提着药箱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裴临背对着门口,听到动静,极其缓慢地侧过头,看清来人,瞳孔里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不明情愫,随即归于一片沉寂的墨色。
“你这什么表情?”周砚挑眉,换上拖鞋走近,“不欢迎?”
裴临收回视线,满脸疲惫。“你来干什么?”
周砚晃了晃手里的药箱,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绕到裴临身后,动作却利落地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某位匿名关心你的朋友让我来帮你处理下伤口。”
坐定,目光不经意扫过裴临后颈,随即滞住。
一个清晰的齿痕印记烙在裴临腺体上,周围皮肤还泛着微红。
裴临脱去衬衫,那纵横交错的鞭痕暴露空气中。
周砚叹息一声,一边打开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和她打算怎么办?”
裴临背脊肌肉瞬间绷紧,好久,低着脸,沉声道:“我还有事要做。”
没有深问,周砚故意喟叹:“我只是说了个‘她’,你就知道是谁了啊?”
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裴临烦躁地吐出一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和晓晓好得很。”周砚眉开眼笑。
动了动唇,裴临垂下眼睑,再无它话。
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膜,被阻挡在这方空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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