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姑娘哭得更厉害了:“他们给我灌了好多好多汤药,我吃了没用,他们就说我是妖孽......为了让我死心,又把吴郎给抓了,逼着他看我的身子,看我跟女子绑在床上......”
桑落皱起眉头:“你们怎么跑出来的?”
“我打死不从,我的婢女将我偷偷放出来,她、她、她已经死了......”
“吴焱什么都看到了?”
岑姑娘咬破了苍白的嘴唇,眼泪八颗八颗地落下来:“都看到了。吴郎没有嫌弃我,他说我什么样都愿意娶我!”
外堂的吴焱听见了,瘸着腿走进来,紧紧握住岑姑娘的手:“我愿意的。我不在乎这些。”
桑落看向吴焱:“你的腿怎么了?”
“我娘打的......”岑姑娘哭得撕心裂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将吴焱的衣袍撩开,露出满是鞭痕的身体:“我娘气我不能生,只要我不碰那些女子,她就打吴郎......”
“吴焱都看到了,那还净身做什么?”桑落丢了一张干净帕子给岑姑娘,让她擦擦脸,又对吴焱道:“能不动刀就不要动刀。”
吴焱摇摇头,长叹一声:“来不及了......”
什么叫来不及了?
“桑大夫——”岑姑娘褪去了裤子,露出身体,那处被一根细绳勒得死死的,又肿又紫,甚至出现了坏死的征兆。
“胡闹!”桑落叱道。
蠢人不分古今!
这样的案例她曾见到过!那孩子也跟岑姑娘一样,认为那是她不需要的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小狗的尾巴用细线勒死,尾巴就能自动断了,孩子就用绳子勒住自己的身体。后来局部坏死导致感染脓毒血症而死。
莫名地,她想起了元宝。
她立刻让倪芳芳去通知李小川等人准备工具,又厉声问道:“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岑姑娘嘴唇抖得厉害,断断续续地说着:
“桑大夫,你不会懂的......”
“我活了十七年,吃了十七年的药......”
“要与各式各样的女子......”
“什么药我都试过,有名的没名的,你们的‘不倒翁’我也用了......”
“可那东西就跟六指一样,看着有,根本不能用......”
“我娘不信邪,伺候我的姑娘换了一个又一个......”
“换掉的,多半是死了......”
桑落默默地
听着,目光却落在岑姑娘的手腕上。心底渐渐有了一个答案。
然而她神色未变,一边听岑姑娘哭诉,一边伸出手去捉住她的手腕,岑姑娘下意识地缩了缩。
“别怕,”桑落淡淡道:“我要知道你吃了什么药,身体是否经得住这一刀,才能确定你能不能马上净身。”
岑姑娘别过头,拉着袖子遮遮掩掩地伸出手。
桑落稳稳将她手腕扣住,按在脉枕上,探脉之后,心中的猜测已经确定,眼前的岑姑娘,就是在国公府上诊脉的人。
她,是三夫人的“儿子”。
桑落没有声张,只是拉开门走出去,唤了一声李小川,在李小川耳边低语了两句,取出一套触诊的工具,又回到内堂细细将岑姑娘的身子检查了一遍。
“只能切了。”桑落沉沉叹道,看向吴焱,“你若真不在意,就该拦着她。这样有性命之忧。”
吴焱却道:“桑大夫,岑姑娘她自己很在意。你没看见——”
“吴郎——”岑姑娘拦住他要说的话,垂下头,“别说了......”
她抬起头,看向桑落:“日日夜夜逼迫我行那样的事,与死了又有何区别?要想与那样的日子做个了断,只有先跟自己了断。”
普通人或许可以携手私奔,远逃他乡。
可国公府的次子,三夫人的独子,寄予了承袭爵位的厚望,想逃,逃得开吗?
桑落将二人安顿下来,倪芳芳走过来,与她并肩站着。
芳芳抬起头望了望,八月了,树上的石榴果沉甸甸的,有些已经炸开了口。古人喜欢种石榴,总说它意味着多子多福。
“我还没见过你这个表情呢。”芳芳摘了一颗果子,掰开尝了一颗:“酸的。”将那石榴一丢,扔进了兔群里。
“什么表情?”
“遇到难事的表情。”倪芳芳用手肘碰碰她,又瞥了一眼内堂,“那姑娘来头不小吧?”
家里如果有多余的能用的兄弟,也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岑姑娘一个人身上。拿着那么多条人命,就为了传宗接代,可不止一点家产这么简单了。
“是。”
“可别是怕牵连我们?”倪芳芳对桑落还是了解的,她会害怕的事情只有两样,一是不能行医,二是伤害亲朋。
桑落没有说话。
切一刀并不难。
三夫人对自己虽有敌意,但至少还能容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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