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的冰凉和仙气的狂暴在他体内展开拉锯战,每一次交锋都带来剧烈的痛苦。
他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开始尝试最笨拙、也最安全的办法——龟息。
他努力调整呼吸,将频率压到最低最低,每一次吸气都只吸入一丝丝仙气,然后立刻用全部心神去引导体内灵力,配合着玉佩的寒气,将这一丝丝仙气死死包裹、压缩,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它去滋养经脉。
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痛苦却丝毫未减,每一次引导都像在布满玻璃渣的血管里穿行。
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天空永远是铅灰色,大地永远是死寂的灰黄。
王清平趴伏在龟裂的大地上,一动不动,只有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汗水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又在干燥的空气里迅速蒸发,留下白花花的盐渍,饥饿和干渴如同附骨之蛆,疯狂啃噬着他的意志。
“水……”
他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了一下,发出微弱的气音。
喉咙里像是被砂纸磨过,火烧火燎。
胃袋早已空空如也,饿得阵阵痉挛,这种凡人最原始的生理折磨,比经脉的撕裂痛更让人崩溃。
他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只尝到一点血腥和苦涩的沙土味。
视线模糊地扫过周围,除了灰土就是石头。
绝望的情绪像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头。
“放弃吗?”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死在这里,至少不用再那么累了……”
“不!”
另一个声音,冰冷而决绝,瞬间将那丝软弱撕碎。
眼前闪过人生种种,闪过上苍之地那面刺目的上苍旗帜。
“还有未做之事……我岂能……死在这里!”他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和血腥味让他昏沉的意识清醒了一瞬。
他不再去对抗饥饿和干渴,任由它们肆虐。
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一件事上——运转灵力,引导那一丝丝狂暴的仙气,修复,再修复!
哪怕只修复一丝头发丝那么细的经脉,那也是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十几天。
身体对痛苦的感知似乎变得有些麻木了。
体内那九口沉寂的墨痕洞天,其中代表“土”之力的第五口洞天,似乎在这种极限的压榨下,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一股极其细微、但异常厚重的暖流从中渗出,缓缓融入他残破的身体。
这暖流不像玉佩的冰冷,也不像仙气的狂暴,它带着一种大地般的沉凝,所过之处,撕裂的痛楚似乎被抚平了一丝丝,身体那种濒临崩溃的沉重感也减轻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土?厚德载物……滋养万物……”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
王清平精神微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更加拼命地催动那口土之洞天,试图引导出更多那股沉厚的力量。
就在他全副心神沉入体内,与痛苦和那丝土之力较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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