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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绝妙的安排，我一点不后悔，和你旧地重游，好多感觉，一下子都回来了。我甚至当时就想告诉你……&rdo;

&ldo;别走了，我们重新来过。&rdo;林芒缓缓说出了那天孟思瑶没能说出来的话，仿佛读透了孟思瑶的心，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ldo;是的，我真是这么想的。记不记得，你问我一个问题：如果能再有一次选择……&rdo;

&ldo;很愚蠢的问题，那些傻逼电视剧里抄来的弱智台词，因为没有人能得到再一次选择的机会……&rdo;

&ldo;但至少是个有答案的问题，我当时就告诉你，我会给你多些时间，多些机会，而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许真的有一次新的选择机会？&rdo;孟思瑶很小心地措辞，希望能让林芒彻底冷静下来。

&ldo;你千方百计，花言巧语，只是希望我能不杀你。&rdo;林芒很聪明，一贯如此。

&ldo;如果我们有机会能永远在一起，又能将你过去做的事一笔勾销，你会不会和我一起重新来过？你很聪明的，你知道你成功了，你来江京的目的都达到了，你让我对你旧情复燃，而且熊熊燃烧，你最初离开的几天，我简直痛不欲生，难道这还不能让你满足？你静静地在江京守候，还不是希望有朝一日，当我发现你和婉儿在一起，嫉妒得发疯？其实你都做到了。我现在正努力克制着自己，希望能赢回你的心。&rdo;孟思瑶知道，半真半假的心情流露往往最有说服力。

&ldo;我还是不懂你所说的&lso;一笔勾销&rso;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刚才提起，认为袁荃有一笔钱。你没说错，是真的，而且是一笔超出你想象的一大笔钱。这笔钱她留给了我。你知道，我一直在寻寻觅觅，找到一个真正爱我的人，不爱我容貌，不爱我别的什么，但真正爱我的人。今晚，我发现，我找到了，你爱我爱到疯狂，要知道，有几个女孩子能得到这样惊天动地的爱？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重头再来，带着这笔钱，开发西部；或者，出国，那笔钱足够让我们投资移民，不管哪条路，你都会有个新的开始。你的能力，你的聪明才智，不用在投资和经营上，实在太可惜了！&rdo;

林芒怔怔地听着，认真地听着。孟思瑶感觉，自己说的每句话，似乎都打动了他。

&ldo;钱在哪里？&rdo;他还是很现实。

&ldo;在上海一套公寓里。你愿意，我们现在就一起去取出来。&rdo;

林芒的胸口起伏不定，双眼紧盯着孟思瑶，想从她眼中读出说谎的迹象，但她的双眼一片清澈。

&ldo;那……你难道……真的不恨我对你做的这些？&rdo;

孟思瑶一笑，明媚灿烂：&ldo;你并没有伤着我呀？再说，我也知道你舍不得下手的。你打了我脸，都难过成那样，怎么会杀我？你心里，是爱我的。&rdo;孟思瑶说这话时，有些作呕，但她相信，一半是真的。

林芒坐了下来，将目光又投向江面，自言自语道：&ldo;我的天哪，我这是在做什么，我该怎么办？&rdo;

&ldo;我们一起走，天涯海角。&rdo;

&ldo;你真的还能接受我？原谅我？&rdo;

孟思瑶正想说&ldo;会的&rdo;，心念一动，换了一种更狡猾的说法：&ldo;难道爱一个人到疯狂，也需要原谅吗？有你这份爱，我不枉此生。&rdo;她努力搜索着言情小说里的句子。

林芒发出一声长啸，似乎要将心中的阴霾一口气吐出，他转过身，柔声道：&ldo;瑶瑶，是真的吗？我们能永远在一起。&rdo;

&ldo;是的，是的，永远在一起。&rdo;孟思瑶觉得说这话是对自己良心的违背，她想到了乔乔、想到了小曼、想到了严蕊，泪水流了出来，但在林芒看来，这是被真情感动的泪水。

&ldo;好，我们这就回上海。&rdo;林芒用刀划断了牛筋绳，孟思瑶缓缓舒活了一下筋骨，看了一眼林芒手中的刀，离自由还有一段距离。

林芒忽然紧紧抱住了她，深深地吻她，竟不顾她嘴角还挂着血痕。孟思瑶的第一反应是将他狠狠推开，但她知道，自己尚未完全脱离险境，她轻声在林芒耳边道：&ldo;咱们还是先快点离开这里。&rdo;

&ldo;好主意。另外，要把常婉处理掉再说。&rdo;

孟思瑶一怔，这才意识到，她身边的人，真的已经具备了系列杀手的心态。

&ldo;为什么？我们一走了之，她什么都不会知道。&rdo;孟思瑶甚至希望能将常婉抱回她那雨燕车里。

&ldo;傻瑶瑶，要想将过去一笔勾销，她就不能存在，她知道我们俩在一起，醒来后发现我们失踪，一定会报案。到时候，你我别说远走海角天涯，连上海都到不了。&rdo;

&ldo;你的意思……&rdo;

&ldo;清安江今晚只有一人溺死，五折优惠。&rdo;林芒冷笑着说，他的声调轻松，听来残忍无比。他不再犹豫，向常婉走去。

&ldo;不行，不能这样，你要是不依我，我就不和你去上海。&rdo;孟思瑶一时没了主意。

林芒缓缓回过头，似乎悟出了些什么，双目逼视着孟思瑶，冷冷地说：&ldo;原来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在骗我，你知道我深爱你，还没完没了地骗我！&rdo;说到后来，他的声调有高了起来，如在咆哮。孟思瑶知道，再这样下去，刚才自己处心积虑摆脱束缚的计划就将白费，但最要紧的还是不能让他伤害常婉。

这时候，只有将他的注意力转移。

孟思瑶向后退了两步，说道：&ldo;既然你这么固执，真不知道我们怎么能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rdo;话未说完，猛然奔跑起来，虽然她知道，在这空旷的沙滩上，身强力壮的林芒不久就会追上。追上以后呢？她无暇多想，总之不会是一片风光迤逦。

林芒果然进入了暴怒的状态，尤其在感觉受了愚弄之后。他不会再相信孟思瑶的任何一句话，不会再相信女人的任何一句话。他将插在沙地里的匕首拔出来，恨恨叫道：&ldo;孟思瑶，你想过没有，你又能跑多远！&rdo;大步追上。

孟思瑶平时锻炼不辍，因此跑出数十米后，林芒仍落在后面，但她已能清晰地听见林芒的喘息声，带着怒气的喘息声。他愤怒扭曲的脸，孟思瑶不用回头，似乎也能清晰地看见。

逃生，一夜间的第三次逃生。

&ldo;救命！&rdo;她高声叫着，虽然知道多半是徒劳，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生存的机会。

忽然，前面隐约现出了一个人影，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ldo;瑶瑶，再坚持一下！&rdo;正是钟霖润的声音！

这不可能！

也许是自己的幻觉，因为这不符合常理。谁又会知道林芒带自己到这荒僻的江滩？

林芒也同样认为，前面出现的钟霖润只是继乔乔的幻影以来最可怕的虚像，但他很快意识到，一切都是真实的。更糟的是，身后也传来了人声：&ldo;林芒，你站住！&rdo;他处心积虑要完成的报复使命、他的美好前程，都将成为泡影。这时的他，比他追逐的猎物更绝望。

绝望中，他捡起沙滩上的一块大卵石，带着仍未化解的愤怒，奋力向前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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