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桌板,把桌肚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掏。
张弛主动说:“我帮你搬。”
“不用,我爸妈等会儿来。”
他果真就老老实实地看她收东西。贺加贝又觉得他没眼力见儿,好歹动一动,帮她撑开书包也行啊。考完试了,终于有闲心和他计较了。
“你怎么还不走!”
“等会儿走。”
“有事?”
“没有。”
“那就是等人喽?”
“也不是。”
她狡黠地绕回第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走?”
张弛很随意地拨着书包上的拉链:“再等会儿。”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结果他还是没动,贺加贝走到门口,回头见他依旧坐着,等经过窗口时,张弛终于叫住她。
她迫不及待地转身:“叫我的名字是要收费的,五十一次!”
张弛走到窗边,见她伸着手要钱,她的手指短短圆圆的,远没有她本人看着机灵,他故意把自己的手放到旁边对比。贺加贝立即撑着窗台,上半身探进去,作势要打他,而他敏捷地躲开,笑得更嚣张了。
就在这时,广播响起,离别的旋律回荡在校园里,两人都一怔,仿佛被提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上一秒还沉浸在令人晕眩的喜悦中,这一秒忽然都沉默了。他们对视一眼,各自低下头。
窗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贺加贝用手指画出凌乱的线条,心底有某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正剧烈翻涌着,她低声感慨:“高中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张弛没接话,他的心和那些线条一样乱,片刻后,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贺加贝隐隐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楼梯口响起一阵喧哗,那声音越来越近,孟元正带着一群人嘻嘻闹闹地回来了,两人无法抗拒地再次被激动的氛围裹挟,刚刚那点惆怅瞬间被冲散得无踪无踪。
孟元正嬉笑着招呼他们:“唱歌去不去?”
贺加贝用眼神寻问张弛,他笑着摇摇头。她正要问为什么不去,有人轻轻推了她一下,紧接着一大群人拥着她往前走,她只能隔着窗户和他挥挥手。
贺加贝心不在焉地想,张弛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活动,当然不会去啦。而孟元正已经开始商量明天的安排,她忽然间又充满了期待,算了不去就不去,反正还有明天,明天之后还有后天、大后天……从今往后有的是时间。
一周后,毕业典礼。
张弛没来。
孟元正撺掇舒琰和他一起做家教,舒琰觉得自己能力不够。两人你推我拒。
贺加贝打断他们:“张弛怎么没来?”
“好多人都没来啊。而且他来一趟多麻烦,一大早坐车过来,听几句无聊的言,然后再坐车回去?反正又没什么重要的事。”
“我们不重要?”她没注意到自己正怒气冲冲。
孟元正皱了下眉:“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他。”
贺加贝于是跑出去,电话一接通,劈头盖脸地问为什么不来。张弛说他有事。
她不接受这个理由:“什么事这么重要?毕业典礼就一次!”
她精心编了头,还涂了方敏的口红,不出意外地被同学调侃,说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她还嘴硬说没有,眼神却一直搜寻着他的身影,可他竟然没来。
她的期待一下子落空。
其实她的确想引起某人的注意。先前那样逗他、捉弄他,也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当他看着她时、对着她笑时,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汩汩地往外溢。
她一点也不讨厌张弛,还有点喜欢他。
可是他呢?他连毕业典礼都不来。
张弛紧握手机,叶漫新刚好推开门,小声催促他再不出就要迟到*了,他们要去见的,是她的再婚对象。高考结束,他收到的第一份大礼是父母双双要再婚的喜讯。此前从未听到过一点风声,因此很艰难地消化这两个令人错愕的消息。
他冷淡地嗯了一声。
电话迅被挂断。
门外又开始催了,张弛收起手机,谈不上轻松地走出去。
早知道,那天应该郑重地说声再见。
贺加贝回到座位,孟元正和舒琰还在拉扯,她默不作声地趴在舒琰肩上。
那个人简直无情无义,考完试说散就散。她想到这些,心里的难受变成气愤,气自己居然喜欢他,也气他居然不喜欢自己!
舒琰察觉她在自己背上随意乱画,趁她不注意,一把捉住她的手指:“你在写什么?”
“没有啊,我乱画的。”
“眼睛怎么了?”
贺加贝双手不停地扇着:“这里面热死了,汗都流到眼睛里了。”
舒琰也帮她扇着风:“马上就好了,周老师说完就该结束了。”
周立军的言还剩最后一句,他合上讲稿,面向台下,激动地说:“祝所有同学身体健康、学业有成、爱情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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