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的不舒服,这些都不算什么。”周野认真道。
林姝嘤的一声,一头砸入他怀里,用脑袋拱他的胸口,嘴角噙着笑,“阿野,我今日对你的喜欢又多一点点了。”
周野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搁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揉。他掌心火热,贴在那处就像贴了个暖宝宝似的,这会儿的林姝一点儿也不嫌弃他身上滚烫了。
上辈子的林姝其实也这样,例假的这几天莫名烦闷暴躁,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在这几天撞上来,都要挨她一顿揍。
但周野足够耐心温柔,被他哄着揉着,她心里的烦躁便一点点被平静代替。
只是,这难得的平静很快便被打破了。
正是一家子吃早食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稀客——三年来老死不相往来的大伯一家竟来了人。
大伯长子,林姝名义上的大堂兄林多仓,还有二堂兄林多谷,这兄弟俩竟一并来了。
两人神色惭愧。不等林大山黑着脸赶人,林多仓便红着眼解释道:“二叔,我是来借、借钱的。阿娘她今晨突然晕倒,浑身抽搐,嘴里还吐了白沫,人差点儿就没!”说话间哽咽不止。
这话一出,林大山和何桂香人都懵了。
林姝也诧异,这反应听着有点儿像是癫痫。若是癫痫,那的确是凶险。
她跟这位大伯娘没有正面碰到过,但无论从谁的口中说出来,这位大伯娘也是个极能蹦跶的,这么能蹦跶的人居然差点儿没了?
这……真的假的?
看便宜大堂兄的反应,病这事儿应当是真的。可再看二堂兄,又好似没那么简单。
听阿娘说,大堂兄林多仓最像大伯父,大伯父跟阿爹一样,也算是老实人那一挂的,二堂兄林多谷更像死去的阿婆,阿婆心眼多,而小堂弟林多粮则像极了他那刻薄又心眼小的娘。
此刻林多仓一副后怕之色,不似作假,林多谷的脸上虽有忧色,却更像是装出来的,这小子眼底藏着算计,像是带着什么任务而来。
在林多仓几句车轱辘话说不出新花样的时候,林多谷双腿一屈,竟扑通一声跪到了林大山面前,“二叔,分家的时候是爹娘斤斤计较,叫你们吃了亏,若不是阿娘这次病情太过凶险,我和大哥也不敢厚着脸皮求上门来。先前家人都以为阿娘只是心病,镇上的郎中看了药也吃了,仍不管用,我们便没有再管。哪料今晨起来就、就……”说着,泣不成声。
他这一跪,顿时将林大山惊了一跳,“跪啥子跪,你赶紧起来!”
说完就去拉人。
林多谷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抽抽噎噎地继续道:“阿爹留在家里照顾阿娘,没法子过来,但阿爹说他错了,当初不该为了几亩地伤了兄弟情分,如今阿娘病重,便是想去县里找郎中,都凑不出几个铜板出来。”
林大山听到这儿,表情松动,却迟迟未语。
何桂香轻叹一声,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这事她得表个态。
“你娘这会儿如何了?”何桂香问。
林多谷抹了一把眼泪,回道:“最初神志不清,谁也不认得,过了好一会儿才识得人了,村里的老人看了后,说一定要送去县里看看,若不然下回再病,人就要没了。”
林大山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往日仇怨了,那说什么也是他的大兄和大嫂。
“你家啷个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了?”林大山皱眉问。
林多谷连忙解释道:“当年分家,阿婆的确偏心我阿爹阿娘,可二叔你应当也晓得,我家分的是田和老房子,阿婆攒下的钱不多,全分给你和三叔起房了。”
“阿爹阿娘又不像二叔二婶这么有本事,就守着那几亩地过活,家里人口多,吃得也多,往日的囤粮都留着家里吃了,哪有多的去卖钱。也就平时种些果蔬去集上换三五个铜板,而油盐酱醋这些都要钱,一年下来哪儿还有余的。”
“要不是这次阿娘病,阿爹说什么也不敢求到二叔二婶跟前,侄儿也实在没脸跑这一趟……”
一番话说下来,林大山心里堵了多年的那一道气就这么散了大半。
可林姝听来听去,别的没听出来,就听到了俩字:借钱。
再多的理由和借口都盖不过这个鲜明的目的。
林多仓林多谷兄弟俩都没念过啥书,但这林多谷卖起惨来竟颇有水平,换作一般人听了这话心里都要松动,何况林大山本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他们到底跟大伯一家相处多年,虽然怨憎有,但一点儿感情没有是不可能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日子好过了,你就会变得大度许多,尤其曾经趾高气昂看不起你的人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向你诉说着后悔,心底隐秘的情感需求被满足。
而在这时,林多谷一副突然又想起什么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田契,朝林大山递去,“当初二叔跟我爹就是因为分田的事情闹僵,阿爹这几年已经后悔了,这是两亩田的田契,阿爹叫我给带给二叔。若非家里人口实在多,阿爹还想多分一亩给三叔的。”
林大山这下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前面他虽松动了大半,但因着不是林大田亲自来,心里到底还有些介怀,可二侄子这张田契出来,他看开了,彻底释怀了。
他盯着那田契看了半晌,许多字他不认得,但田字认得,二亩地的二也认得。
大兄他竟真的将两亩田的田契给了他!
莫说林大山了,连何桂香都吃了一大惊。
林家三兄弟其实骨子里有些像,都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实人,也都是要面子的人,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先低头。
没想到林大田不仅认错了,还拿了两亩田的田契来赔罪,这真是林大田?
不得不说,何桂香还是有些了解林大田的。林大田当然不会这么干,这田契是林多谷跟他娘张腊梅商量好计策后偷偷带出来的。
他娘张腊梅的确是病了,但没两人描述得这么严重,早起一阵晕眩后倒了地,但很快便又清醒了过来,当时只有二儿子林多谷瞧见,将这事儿
添油加醋地说给了一家子听,把林大田和林多仓几人吓得够呛。
清醒过来的张腊梅当即跟二儿子商量了对策,打算借着自己病重这事儿问林大山一家借钱,借的钱还不能太少了。
两人想得美,觉得以林大山的性子,这田契他肯定不会收。
事实也如两人所料,林大山看完那田契后便欲还给林多谷,“这田契你还是拿回——”
只是话未说完,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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