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恩夫人!”
金润奎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哀求和虚假情谊的力量,清晰地、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泣血的挽留。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回应玄贞恩伸出的手,只是用那双沉淀了数十年惊涛骇浪、此刻却如同深潭死水般的眼睛,平静地、带着一丝悲悯地望着她。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从冰封的血脉中艰难挤出:
“留下誓言……守护基业……”
他重复着玄贞恩的话,嘴角扯起一个极其微小、却又充满了巨大讽刺和悲哀的弧度,“守护谁?”
他陡然反问!目光如电!直刺玄贞恩灵魂深处!
没给玄贞恩反驳的机会,他疲惫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了那句已经在他心底磨砺了无数遍的判词:
“郑家血脉犹在……郑家气数……却已尽了……”
“守?我们守不动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沉船的船钟,敲响了最后的丧鸣,“骨头……断了……脊梁……碎了……心……寒了……”
那最后三个字,如同三重烙印,狠狠盖在了玄贞恩最后一点心理防线上!
“其实……遗书的真假……并不重要。
你……可能忘了……梦宪……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他的性格和思维模式,我们了如指掌……
梦宪会长走之前……我想,他最牵挂的……是让你们好好活下去……”
金润奎的语气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极度疲惫,却又夹杂着最后一丝对故人之情的忠告。
他的目光扫过玄贞恩,又极其短暂、隐含深意地瞥了一眼一直沉默站在角落、面无表情的郑熙永,
“你们……早做打算吧……”
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到玄贞恩身后那扇紧闭的、通向内部休息区的昂贵梨花木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里面躲藏的身影。
那目光中再无期望,只剩下彻底的心灰意冷和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
“但凡……俊昊少爷……”
他顿了顿,仿佛需要巨大的力量才能说出下面的话,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叹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一点……一点!哪怕就那么一丝丝……英主之相……”
他缓缓摇头,动作缓慢却异常坚定,“哪怕他身上只有那么指甲盖大小的、能撑起一个家主、扛起这副担子的担当和能力……
一点点!!就一点!!我们这群老骨头!都愿意把最后的油灯熬尽!把骨血洒在这片基业的废墟上!
为他!为郑家!拼杀到最后一口气!!”
金润奎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冰冷的金属,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但是现在……守不住了……真的守不住了……
大厦将倾……非独木能支……贞恩夫人……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他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只有玄贞恩才能听清的耳语,
“……我们几人……都曾跟梦宪会长历经风浪……我们知道,梦宪会长……并非没有安排后路……”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玄贞恩身后保险柜的方向,更轻、却更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瑞士……那笔秘密信托……足够你们母子二人……几世……衣食无忧……好好……活着吧……”
说完,金润奎如同耗尽了毕生心力。
他不再看玄贞恩那瞬间惨白如鬼、摇摇欲坠的脸庞。
猛地转身,挺直了那根被岁月和屈辱压弯了许久的脊梁,仿佛在为自己、也为身后这群追随者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走!”
一声低沉却有力的指令!如同军令!
黄泰宇、白泽宇、李承哲、李东彬……所有五大老!
所有站在他们身后那些曾经支撑着hY帝国脊梁的副总裁、本部长们!
如同听到最终宣判的重囚被解开了锁链,没有迟疑!没有留恋!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麻木!随着金润奎坚定不移的步伐,鱼贯转身!
皮鞋踏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压抑的声响,沉默而决绝地……离开了这间象征着权力的办公室!
只留下玄贞恩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僵立在原地,目送着那群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之中!
办公室里,只剩下金哲民一人如同石雕般僵硬,还有……站在角落阴影里、一直默不作声的郑熙永!
郑熙永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如同母亲玄贞恩那样剧烈的震惊、崩溃或绝望!
那张年轻美丽却过早刻上世故的面庞上,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沉寂!
在金润奎最后说出那句关于“瑞士信托”、“足够母子二人几世衣食无忧”时,她的嘴角极其细微、极其迅速地……往下…压了一下!
那甚至不能算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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