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贞恩的声音陡然斩钉截铁!
“尤其是吴楚之!刚刚他那通电话让我彻底明白了!
一个华国人!凭什么在新罗的土地上,在那些排外的秃鹫和老牌财阀面前,抢得到最肥的那块肉?!
那时……他前期所有布局打的那些仗!所有的投入!都成了给别人做的嫁衣!!”
玄贞恩猛地吸了一口气,巨大的痛楚让她身体痉挛了一下,但她强忍着,眼中闪烁着最后一点疯狂求生的算计:
“所以……跟他吴楚之!我们反而……还有谈的余地!
还有最后一点……可以斡旋的空间!
我们还可以待价而沽!”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办公室角落,那个镶嵌在暗格里、需要多重密码才能打开的深黑色保险柜!
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如同她心中最后的、最坚固的堡垒!
‘瑞士的信托……’这个念头再次浮起,像黑暗中的磷火。
丈夫郑梦宪的脸突然清晰起来——他是不是也这样,在无数个深夜看着保险柜,计算着逃亡的价码?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解脱和最终的自保决心:
“再不济……梦宪……他……终究……还给我们……留了一条活路……”
“瑞士……那笔足够我们逃命的……信托……”
“如果不行,咱娘仨就去国外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这几个字,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
守不住江山的败亡君王,只要攥住最后一点体面出逃的黄金,又何尝不能做一个富家翁?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玄贞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默默对抗着身体内部的剧痛和翻涌的血气,还有那更加深重的心理疲惫。
郑熙永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染血、颤抖的手,和母亲苍白如鬼的脸,以及她脸上那混合了绝望、算计、最终屈服的神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就连母亲吐血便手忙脚乱的郑熙永忽地明白了一件事。
‘我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以为母亲在巨大的打击下变得软弱可欺……以为这是一场可以浑水摸鱼、火中取栗的游戏……’
‘但看看她现在!吐了血,经历了儿子叛逃、心腹离去、众叛亲离!
甚至被对手当面羞辱、落井下石!可她竟然……竟然还能在最深的绝望里,捕捉到吴楚之那一个通话里最微弱的破绽!
瞬间将对方置于同样的天平上称量!还能瞬间熄灭死志,重新拿起冷酷的算盘!!’
‘这份在滔天巨浪中,从一片碎木板上都能强行找到浮力、挣扎求生的意志和心机……简直如同……打不死的九头蛇!’
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从郑熙永心底升腾。
她的“母亲”,比她想象的要……坚韧和可怕得多!
金哲民则深深地凝视着玄贞恩,不知该为这份在绝境中终于看清现实的“清醒”感到欣慰,还是该为hY帝国无可避免的末日黄昏感到悲哀。
‘水太浑!漩涡太猛!操舵手太狠!我这艘还没启航的小舟……贸然闯入,只怕瞬间就被浪头拍得粉碎……连个渣都不剩!’
这股源于恐惧和后怕的自省,瞬间冻结了郑熙永刚刚燃起的野心火苗。
她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母亲不弱!而自己……还差得太远!
现在,静观其变、保全自身,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先前那份借机“分走东西”的念头,被她迅速按下,深埋心底。
母亲呕在地毯上的那滩血,此刻像朵腐败的花。
郑熙永忽然看懂了自己——所谓夺权,不过是躲在濒死巨兽阴影里捡腐肉的鬣狗。
真扑上去?
就算成功,自己会是吴楚之、李健熙、具本茂这些凶兽的对手吗?
她悄然后退半步,把自己藏进窗帘的阴影里,仿佛这样就能抹掉刚才企图摸向公章抽屉的指纹。
就在郑熙永内心翻江倒海,重新定义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母亲”和自身处境之际——
“砰——!!!”
玄贞恩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刚刚还带着疲惫和算计的眸子,此刻重新燃起了淬毒的冰冷火焰!
她重重地、几乎是发泄般一拳砸在坚实的红木桌面上!发出沉闷而极具力量的巨响!
郑熙永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只见玄贞恩的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因咬牙切齿而紧抿成一条直线,脸上所有的权衡、犹豫、退意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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