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了?”
保尔森低沉的声音打破凝滞。
他走向吧台,水晶醒酒器里琥珀色液体流淌如熔金。
冰块撞击杯壁的脆响是此刻唯一的人间声响。
“三十年麦卡伦,”
他亲手将酒杯递给奥尼尔,“配得上你去年在安然骨灰堆里嗅出精排、精准做空的手笔。”
提及那场震惊世界的安然会计丑闻和奥尼尔从中攫取的巨额利润,无疑是对这位“华尔街之狼”最赤裸裸的认可和实力的强调。
虽然这块精排被一只小鳄鱼给啃了一小块,但这并不影响奥尼尔的伟大操盘。
接着,他转向詹姆斯·凯恩,将另一杯颜色更深、更显狂野的液体推了过去,
“你爱的尼加拉瓜朗姆酒,火山灰滋养的甘蔗,够烈,像你处理贝尔斯登‘内部麻烦’时的作风。”
克里斯知道,亨利·保尔森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暗示了凯恩作为“教父”的铁血和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也点明了双方在“处理障碍”上心照不宣的共同点。
奥尼尔接过酒杯,粗壮的手指摩挲着冰冷的杯壁,嘴角叼着的雪茄动了动,发出模糊的“唔”声,算是回应。
他没有立刻去品那价值不菲的麦卡伦,眼神依旧锐利地盯着保尔森。
凯恩则矜持地端起那杯深色的朗姆酒,凑到鼻尖嗅了嗅,浓郁独特的烟熏热带水果气息弥漫开来。
他微微颔首,蛇木手杖轻轻点地,发出“笃”的一声。
“保尔森,你的待客之道总是如此…别具一格。”
他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字字清晰,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不过,我们还是先谈谈,在风暴眼里把我们召集过来,是要分享哪些…美味佳肴?”
递过酒杯后,保尔森没有回到象征权力巅峰的主位,而是随意地在会议区一张宽大的沙发上坐下,姿态沉稳,仿佛坐在自家书房。
他解开一丝不苟的西装扣子,将那只燃烧着的帕特加斯d4搁在精致的珐琅烟灰缸边缘。
橙红色的火光在幽暗的光线下跳跃,如同蛰伏的猛兽之瞳。
斯坦利·奥尼尔没有坐下,他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塔,在房间里踱了半步。
他抖了抖雪茄灰烬,动作粗犷却不失精准,灰色的烟灰簌簌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他率先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声音低沉而直接,带着美林特有的、不加掩饰的功利气息:
“亨利(保尔森的名字),不救雷曼兄弟那个莽夫理查德·富尔德,我能理解。”
奥尼尔嘴角扯起一丝冷酷的弧度,像是在谈论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
“他们在阿根廷风暴里就差点淹死,这次在新罗赌桌上,简直是倾家荡产押上了命!
60亿美刀作为本金,加上那疯狂的12.5倍杠杆……
贪婪,纯粹的贪婪!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们确实有取死之道。”
他言语间对雷曼兄弟的覆灭毫无同情,只有对愚蠢决策的轻蔑。
华尔街信奉的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他话锋一转,雪茄的烟雾随着他抬高的声调喷薄而出,
“但是,为什么不拉印地麦克银行一把?
米歇尔·佩里,那个小心谨慎的家伙,对我们三大行一直毕恭毕敬,像只忠诚的猎犬,平时够听话。
所以……”
奥尼尔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保尔森,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和探寻,
“告诉我,亨利,你在憋着什么坏?或者说,你在谋划着什么样的‘大餐’,需要一个像印地麦克这样还算可口的‘开胃菜’来献祭?”
凯恩没有言语,只是用他那双深陷在皱纹里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保尔森,蛇木手杖的尖端无意识地在地毯上划着小圈,等待着答案。
保尔森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奥尼尔口中的“大餐”和“开胃菜”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他迎着两道审视的目光,极其轻微地耸了耸宽厚的肩膀,动作幅度小到近乎凝滞,吐出的字句却带着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冰冷:
“‘大餐’?奥尼尔,收起你那套盛宴的幻想吧。”
他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目光扫过奥尼尔和凯恩,最终停在窗外纽约阴沉的天空,
“看清楚局面。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什么饕餮盛宴,而是敦刻尔克海滩上的大撤退,是泰坦尼克沉没前的最后几分钟!
李明博那把‘财阀斗士’的屠刀,砍断的不是财阀的脖子,是绞在我们所有人脖子上的绞索!
韩元现在已经开始自由落体。
克里斯他们之前所有的‘利好’操作,在青瓦台掀起的这场政治风暴面前,脆弱得像一张废纸。”
他拿起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让浓郁的烟雾在口腔里盘旋,似乎在品味着这个决定的必要性,然后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形成一道短暂的屏障。
“船太小了,先生们。”
他重复道,这次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终极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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