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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汉娜很漂亮，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一样爱她。&rdo;

&ldo;这是我的地盘，我看管了40年，可它还像以前一样凌乱，吸毒者，流浪汉，杀人犯，你来这里是为了让我内疚的吗?&rdo;

&ldo;丹尼奎恩在《以实玛利》的开头写到，报纸刊登一则招生广告，要求应聘者有强烈的拯救世界的欲望。有人前去面试，看到房间里有一只猩猩，牌子上写著：人类如果消失了，大猩猩是否有希望。拯救世界听起来有点荒谬，但这并不是一件不需要人们去做的事。我们都希望世界变得更好，更干净，你的女儿能够平安回家，你还有咖啡可以喝。我们先去见见那位亡命之徒。&rdo;

露比不给他反对的机会，但盖瑞已经被说服了，更好更干净的世界，和家人在一起，热咖啡。他嘱咐瑞琪儿留神电话，离开时称赞了她的咖啡和坚持己见。

盖瑞和露比出了警局，他亲自驾车，老当益壮地把车开得飞快。前30分锺是紧要的，他已经浪费了15分锺，不能再浪费剩下的时间。

警车停在银行门外，盖瑞的部下还在外面和匪徒僵持。盖瑞的到来让他们有些窘迫，还有些不安，这意味著事情比想象中严重。

盖瑞问负责人：&ldo;情况如何?&rdo;

&ldo;人质数量很多，银行职员、顾客、保安，抢匪有一支冲锋枪和几个手雷，准备很充分，他要求我们撤离，否则10分锺後将杀死一名人质作为警示。&rdo;

&ldo;现在过了多久?&rdo;

&ldo;从提出要求到现在是4分半。&rdo;

&ldo;把扩音器给我。&rdo;

盖瑞从负责人手中接过扩音器，他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无辜的女儿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家人在危险之中总是脆弱得像瓷器，他连碰都不敢去碰。露比把扩音器拿走，态度反感，确实这种会扩大音量的东西和他很不般配，有力量的声音是不需要凭借道具扩大的。

&ldo;你想要什麽?这些智商低下的警察连复述一遍别人的要求都吞吞吐吐语焉不详，你不会希望精心策划的计划毁在这些傻瓜手里。我现在要进来，一个人，没有武器，我们应该进行一次聪明人之间的交谈。&rdo;

他丢下扩音器朝银行大门走去。盖瑞说：&ldo;小心。&rdo;露比没有回头，没有停，他的样子更像是去银行取钱的顾客，大方得有些愚蠢，一发子弹就能让他丧命，然而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去。

盖瑞擦著额头的冷汗：&ldo;怪物。&rdo;

负责人对此有些疑惑：&ldo;她是谁?&rdo;

&ldo;……谈判专家。&rdo;盖瑞开始像露比口中的傻瓜警察一样吞吞吐吐语焉不详，&ldo;我们需要的人。&rdo;

&ldo;好极了，但我更怕下一秒听到的是爆炸声。&rdo;

爆炸声并没有响起，6分锺。露比站在银行大厅，他目不斜视，从进门开始就没看过一眼坐在柜台前互相捆绑著手脚的人质。他的态度倒有些漫不经心，好像人质并不是最值得关心的事，他看著全副武装的劫匪。

&ldo;好了，我来了。&rdo;露比说，仿佛对方要求的不是警方撤离，而是让他们相见。

匪徒保持沈默，最好是沈默，这是个聪明的方法，有助於集中注意力。

&ldo;你为什麽不说话?&rdo;露比又问，语气甚至是鼓励的，&ldo;说点什麽，你的要求，让门外的那群傻瓜撤离，还有呢?光是撤离对你来说好像并没有多大优势，你应该还需要一辆车。&rdo;

劫匪的枪口动了一下，露比开始脱去外套，向他展示自己只有一件衬衣和没有口袋的迷你裙。他们僵持了一会儿，戴著面罩的匪徒说：&ldo;你是个美人。&rdo;

&ldo;他们都说漂亮脸蛋干不了这行，因为你长得漂亮，所以会给对方压力。他们总是想当然。&rdo;他已经引得对方说了第一话，有第一句就不在乎第二句。

&ldo;他们说得对，你最好把我的要求转告出去，外面的人全都撤离，再给我一辆车。&rdo;

&ldo;什麽样的车?要是你太随便，他们可能会在车上动手脚。&rdo;

劫匪开始思考他提出的问题，什麽样的车，露比让他觉得自己选择的余地很大。应该要一辆大车吗?这样在路上会很麻烦，那麽要一辆小一点的呢，不，他有很多东西要放，钱和人质。追踪器怎麽办?

露比说：&ldo;他们不会放弃追踪器，这是他们有恃无恐自作聪明的地方，追踪器很小，会装在你找不到的地方。不管你信或不信，它就在那里。&rdo;

&ldo;在哪?&rdo;

&ldo;每一个可以嵌进一粒纽扣的地方。&rdo;

匪徒端著枪走到门边，他开始打量外面。

&ldo;我要那辆车，就那辆。&rdo;他用枪口指著银行门外停车场上的车。

&ldo;你的选择会决定你的命运。&rdo;露比瞥了一眼外面，&ldo;那辆车的轮胎磨损得很严重，车主不懂得保养，他们喜欢迫不得已时才去加油，它能够让你风驰电掣地躲开警方的追踪吗?&rdo;

&ldo;那麽换一辆，旁边那辆。&rdo;他不知不觉间对露比的话深以为然，起初他以为谈判者要和他讨论的是释放一部分人质，双方都得有些让步，可现在他们好像成了同谋，正在讨论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

&ldo;过了10分锺了。&rdo;露比说。

&ldo;你说什麽?&rdo;

&ldo;听说你要在10分锺後杀死一名人质。&rdo;

&ldo;你以为我不敢开枪?&rdo;

&ldo;你当然敢，你有一支枪，还有手雷，你想杀谁都能立刻办到。&rdo;露比悠闲地离开门边，他对安静的银行大厅产生兴趣，抬头去看头顶的吊灯。&ldo;可是为什麽要让他们觉得你穷途末路像个扔玩具的孩子一样耍赖?你有一大笔钱。&rdo;

&ldo;对，我有一大笔钱。&rdo;

&ldo;我不是说纸币，在这里纸币仅仅是纸，人质才是你的钱。&rdo;

&ldo;你终於开始耍花招了，希望我放了他们?&rdo;

&ldo;不，最好不要，但不妨把他们当钱花出去，一顿丰盛的午餐，没有人能为你检查追踪器，可所有人都能为你辨别食物中不该有的东西。&rdo;露比说，&ldo;接下去的逃亡需要体力。&rdo;

&ldo;你说得对。&rdo;

&ldo;留下容易控制的老人、女人和孩子，把那些虎视眈眈随时想当英雄的家夥送出去，这样你就会更轻松。那边的银行保安，他一直在偷看你。&rdo;

&ldo;那麽我要对面快餐店的3号套餐，两份，要冰咖啡和洋葱圈。去告诉他们，接著我还会有别的要求，如果他们照办我会释放一名人质。&rdo;劫匪说，&ldo;第一次不成就没有第二次。&rdo;

&ldo;好的。&rdo;露比说，&ldo;我现在出去，等会儿再来。&rdo;

他悠然自得地回到全神戒备的警察之间，盖瑞尽量掩饰自己的急切：&ldo;怎麽样?&rdo;

&ldo;他饿了，高度紧张让他饥肠辘辘，生理需要可以满足，他在想吃的时候忘记了之前的要求。&rdo;露比忙著对付手指上的一点脏东西，&ldo;给他吃的，半小时他没有开枪以後就不会开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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