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那盆卡罗拉玫瑰开得很好,颇有种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味道,韶真弯腰轻触了下它的花瓣,纯正的红色,质地柔软。
这盆花真的被他照料得很好。
隔着玻璃门,周以慎在做饭间隙看了她一眼。
他回想起遇见她后的第一个新年。
那时候,陈怡在厨房里和佣人一道准备年夜饭,明明不用亲力亲为,但她偏要忙碌,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
搞不太懂,他母亲从来不会做这些事情。
而韶真则站在走廊的景观墙前,像现在这样,伸着手指在触碰一片花瓣,她在自言自语:“怎么冬天还会开花……”
周以慎本来没想打扰她的。
他心如明镜,知道她待他疏离,可还是没忍住同她搭话:“水仙的生长习性就是这样。”
她果真有些意外,微怔了下,露出一个很客气的笑:“哥哥。”
他淡淡“嗯”了声,娴熟地扮演着哥哥的角色,温声问起她的功课。
这一年她读高三,很重要的时间节点,他关心她功课再正常不过。
韶真成绩中等,从小到大都维持这个水平,早就已经习惯,倒没有忸怩什么,很乖巧地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他给她推荐了院校,起先是国内的,后来提到国外的。大约是让她想到他曾邀请她一同去英国留学的事,韶真面色一变,慌忙地说:“我妈妈好像在叫我,我先去看一下。”
她的借口如此拙劣,可他还是陪着她演戏,笑了笑说:“那快去吧。”
她转身,步伐毫无留恋,就好像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他隔着厨房的一扇窗,看到她母亲指着一样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忽地笑起来,样子很灵动。
原来母亲与孩子的正常相处是这个样子。
周以慎收回目光,觉得有些刺眼。
那时他想与她做兄妹,可她却在疏远他,而现在,她终于愿意把他当成哥哥了,他却想要更进一步。
她的感情与他相比,总有滞后性。
那是不是要等他的爱深入骨髓,她才会有一点点的感觉?但没关系,他愿意等-
因为韶延的这通电话,韶真下午时候难得想起要回家看看。
之前她找了专业的公司清理霉菌,清理的工作其实两天就完成了,只是后续还需要通风一个月,所以她只盯了前两天的进度,之后就没再回去看过。
现在韶延要回国,这个月底前。
通风应该也差不多了,韶真想着先回去打扫一下卫生。
这种小事她没打算跟周以慎说的,但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去公司,她人就在他眼皮底下,要出门于情于理都应该跟他报备一下。
她讲清楚要回去的缘由,并说:“晚上七点之前我会回来的。”
她保证的样子很认真,周以慎看着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眸,有些心不在焉,“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韶真婉拒:“不用了,只是稍微打扫一下,我自己就可以的。”
她知道周以慎平时会做饭和做家务,他好像很排斥钟点工保姆之类的,对住所有很强的私有性,她能住进来算是例外。
但想到让他陪她一起回家打扫卫生,韶真就觉得有种纡尊降贵的感觉,说不上来的别扭。
周以慎懒懒地抬了下唇,散漫的语调:“但是比起等你回来,我更想陪你一起。”
韶真神色一滞,怔怔望着他。
她有些不太理解,怎么打扫卫生这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暧昧呢?
没等她细想,周以慎又说:“况且,不用跟亲哥哥这么见外吧?”
他咬重那个称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这下是真没理由拒绝了,话是她说出去的,再推脱下去,就真应了“见外”这两个字。
韶真抿唇:“好吧。”
周以慎拿了车钥匙,歪头打趣她:“怎么听起来不情不愿的?”他佯装伤心的口吻,“我还是第一次上赶着去给人家收拾卫生。”
不知道是太擅长调节情绪,还是上午的插曲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也没放在心上,他又恢复以往的态度。
韶真也顺理成章地当没发生过。
她想,就算真的快要搬回去,但在此之前,她还是很乐意维持着目前这种,称得上温情的兄妹关系。
韶真笑了笑,否认:“哪有?”
“没有吗?”周以慎推门,按了电梯,等待时间用理所应当的口吻说:“那就是很乐意了。”
“……”
韶真没吭声,在电梯门开启后,快速闪身进去。
周以慎慢悠悠走进去,因为没去公司,他穿了身很休闲的衣服,色调简单,看起来跟个男大似的。
他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直到完全关闭,也没有刷电梯卡的动作。
韶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后者闲闲的提醒:“你好像还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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