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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凌晨四时多？

透过防盗眼看不见什么人。则扭动门把，门开一道fèng‐‐

她进来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身血污，皮肤因严重受创，都斑澜剥落，露出粉红色嫩肉，和一些黄白的脂肪和骨头。头发、眉毛都焦了，一支眼睛半甩挂在眼眶边，再活动，它会滚下来。

好脏，好腥……

女孩直勾勾地盯着他：

&ldo;还给我。&rdo;

&ldo;什么？&rdo;

&ldo;还给我！&rdo;她哀伤地说：&ldo;我找一整天，急死了。原来在你这里。&rdo;

她伸出瘦小的手，指着花袜子：&ldo;是他送我的。还给我！&rdo;

董志希发现她的手腕手臂滴着血。

他明白了。他曾随手拾起来捂伤口的袜子洗好了，干了。

&ldo;你何必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弄成这样！&rdo;

&ldo;他说&rdo;女孩凄然一笑&ldo;你喜欢割那儿就割那儿吧，痛的是你自己。&rdo;

董志希把东西还给她。他望望她的脚‐‐左边穿上了一支花袜子，右边模糊了，他的下半身，看不分明。

他道：&ldo;你连生命也没有了，还要一只袜子干么？真傻！&rdo;

&ldo;那天我生日。&rdo;女孩沉醉甜蜜地回忆：&ldo;十七岁。他送我这对花袜子好漂亮。我很开心，马上把旧的脱掉换上新的。他脱掉我的衣服。我们上床了，我的第一次。&rdo;

&ldo;他知道你这样子吗？&rdo;

&ldo;他在警察跟前呼冤&lso;阿sir，关我什么事？我不爱她，没有罪呀&rso;‐‐他同bibi一起来，bibi是谁，又关我什么事？&rdo;

&ldo;你扔掉它吧。&rdo;

女孩不发一言，穿上了，终成一对。

志希问：&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可乐&rdo;

&ldo;可乐？&rdo;

&ldo;可以快乐便快乐。&rdo;她准备上路：&ldo;如果他不让我知道，我情愿永远永远不知道。&rdo;

&lso;等等，等等！&rso;他急道：&lso;我给你做最后的告别表演。&rso;

他把绳子，礼帽拎出来，把魔术表演一遍。逗得她开心点。

女孩微笑，给足了面子。‐‐她是一个&rdo;沧桑的小朋友&rdo;，怎相信绳子会得延长？它该那么短，就那么短。

女孩在门fèng消失了。临走，她轻道：&ldo;对不起。&rdo;

董志希扔掉道具，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对不起？‐‐她为什么要道歉？

凌晨六时半，两个电台都播放晨早新闻。部分新闻是昨日的旧闻。

报告员不带任何感情地报导：&ldo;昨日下午五时半，安宁新屯发生煤气爆炸，一名十八岁女子怀疑因失恋自杀。趁家人外出时引爆煤气，现场一片凌乱、门窗严重损毁。两名住客受伤。警员及消防员接报到场疏散。一名无辜途人路经该处，被一块高空附下物击中头部，送院急救，延至今晨六时不治‐‐&rdo;

他明白，掩眼法终有一刻被拆穿……

（本故事完）

梁山伯自白书

我对不起英台‐‐其实我一早便知道她是女儿身。

不过自三岁起，便已受到理记的教训。《曲礼》中说，男女之别，要严加防犯，凡是男女，衣服架子不共用，叔嫂不通音讯。外来者不得进入门槛以内……

所以一旦揭穿了，我还能与她共处一室吗？

我虽是书呆子，这浅显的道理也是晓得的。

想起那日柳荫结拜。柳叶拖了细雨，青翠可人，我便提议与她结为兄弟，一般男子，跪便跪。只见这人，跪也跪得异样，无端款摆一下腰肢，于此细微之处，令我起疑。

到了尼山周士章先生所设惊馆中了，外面是白色粉墙，八字门开，紫竹掩映，决非三家村里私熟可比，看门的延了内进，见一堂屋，正中摆了一字长案，抄写册籍堆叠如丘，书架上都是大小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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