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盛夏,加上林间枝叶的荫蔽,空气还算得凉爽。
细碎的阳光穿透枝叶间缝隙,时不时晃过谢宝琼的脸,适宜的温度和晃悠悠的马背让他初次体会到食困,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身后的谢容璟似乎没有狩猎的想法,一手扯住缰绳,另一只握住弓,控制着身下的马驹在林中慢悠悠行走。
趁着坐下的马儿迈入树荫下,他往后仰头,正好望见谢容璟一脸闲适的表情,看起来大有今日都在这骑马的打算。
“哥哥,你不去打猎吗?”
因着马背的晃动,谢宝琼额前跟着后仰翘起的头发扫过谢容璟的下巴。
谢容璟勒住缰绳,控制马停在树荫下,顺手理齐整谢宝琼的头发,弟弟困倦的表情也被他收入眼中,温声道:“琼儿是无聊了?”
谢宝琼点了下头,手指绕着马的鬃毛:“哥哥没有猎到猎物,旁人会不会笑话哥哥?”
话本中都是这样写的,面上平平无奇的主角在春蒐中大放异彩,狠狠吸引了一番注意,思及此,他又瞟了眼谢容璟,虽然后者一点都不平平无奇。
他的话音落下,忽然听见谢容璟唇边溢出几声笑:“琼儿担心的竟是这个吗?”
谢容璟勉强收了笑,正了正神色,话中又隐隐透着些许少年人的骄矜,道:“琼儿晚上想吃什么?哥哥给琼儿猎。”
“兔子。”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就是苏晓春曾经捉的野兔,他顺嘴答道。
谢容璟笑着应下,两人说笑着便要策马离开。
头顶的树冠扑棱着掉下一坨白色的物体。
谢容璟眼疾手快地护住他的头,将他往后拉圈到怀中。
白色的物体擦过谢容璟的手,被谢宝琼抬起的手接住。
“琼儿,有被砸到吗?”谢容璟的声音透着焦急,慌忙去看那落下的物体。
“哥哥,是鸭子。”谢宝琼捧起接到的物体,一只白色的生物紧闭着眼躺在他的手心。
鲜红的血迹如同汤圆煮破时流出的内芯从那副幼小的身躯中渗出,洇湿白色的羽毛。
谢容璟的视线扫过白色生物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灰色绒羽,眉头压低,纠正道:
“这是雪雁的幼鸟。春蒐不猎孕兽和幼兽,想必是被人误伤。”
说话间,手中的幼鸟颤巍巍地睁开眼,朝两人发出几声微弱地啼叫,扑棱着翅膀试图起飞。
谢宝琼收拢手心,眼神清明,深色的眸子如同山石毫无垂怜之情:“要救它吗?”
身后的谢容璟看不见他的神色,回应道:“既然遇上了,也算它命不该绝,正好可以养在府中给琼儿作伴。”
说罢,谢容璟牵住缰绳操控马回转方向,向林外而去。
—
趁着谢容璟去帐外吩咐小厮去取伤药,谢宝琼撑着头趴在桌边观察几乎和白色锦帕融为一体的小白鸟。
在林间时还会扑棱翅膀的小白鸟,此时只剩下微微起伏的身躯证实它还活着。
谢宝琼抬头望了眼帐外的方向,半阖上眼眸沉思了片刻,伸出手指搭上小白鸟的脑袋,丝丝缕缕的灵力顺着他的手指汇入那具生机渐散的身躯。
不消片刻,他收回手指,帕子上蜷缩的小白鸟睁开如同琉璃球般的眼睛,直愣愣地望向他。
此时帐帘被人掀开,谢容璟移步到桌旁,瞥见醒来后依旧停留在帕子上的小白鸟,惊讶道:
“这鸟倒是通人性,知晓是救它后便也不飞。”
如谢容璟所说,接下给小白鸟的伤处包扎时,它不曾有挣扎的动作,只有在伤药接触伤口时痛地扇了下翅膀。
唯独视线紧紧地跟随谢宝琼移动。
包扎完伤口,谢容璟净了手,含笑道:“它倒是喜欢你,琼儿接下来是想继续去骑马还是留在这和小鸟一起?”
谢宝琼不想再体验一遍被马背晃悠得块睡过去,于是婉拒了谢容璟的邀请:“我想留在这。”
“那琼儿乖乖留下这,等着今晚吃兔子。”临走前,谢容璟犹不放心,再三叮嘱:“爹过会儿就会来,有事吩咐帐外的小厮,不要乱跑。”
他用力点点头,心中实则暗中打起了算盘:
谢琢还要过会儿才能回来,这次出来三七和四喜都没有跟来,此番春蒐又有不少世家前来,岂不是他探听消息的好时机。
热情地送别谢容璟,远远地看见马上的身影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他正欲离开,桌案上的小白鸟发出来到营帐后的第一声啼叫。
“啾。”
他一时间被吸引了注意,回身来到桌案旁,白色的小鸟见他看来,却又不再发出声音,只歪着脑袋盯着他。
一妖一鸟大眼对小眼看了片刻,最终谢宝琼捧起鸟放到头顶,还不忘念叨:“一会儿可不能乱发出声音。”
白色的小鸟趴在发间如精巧的装饰,倒不显得惹眼,谢宝琼放心地顶着小鸟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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