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年迎着他的目光忽然笑了,那笑意如刀,眼底燃着月君从未见过的倔强:“当然不是织女说的。”他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但你是不是忘了——金蝉子是须弥山千年难遇的慧心佛子。”
宜年站起身,脚上的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他仰头逼近月君:“而我……作为他的一体双生子,你真当我是任你摆布的痴儿?”
月君不语,退后了两步,似不敢相信那个在他眼前天真无邪、偶尔还会脸热的小和尚,竟然……
宜年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在密闭的囚室里显得格外森冷:“想知道太阴星君的下落吗?”
他缓缓抬眼,道:“早在十日悬空之时,你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吧?借着替嫦娥镇守广寒宫的机会,暗中对太阴星君下手”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诛心:“可惜啊,你千算万算,没算到嫦娥会助后羿射日。所以你只能退而求其次,以仙凡相恋的罪名构陷嫦娥。没想到她宁愿舍弃记忆,也要重回广寒宫,让你的算计落了空。
“但好在太阴星君已经式微,你还可以继续等待机会。后来你终于等到了吧?利用后羿化作的玉兔将鸳鸯谱库的明珠吞噬,借此机会重创太阴星君。他不得不隐匿逃窜,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就连刚刚发生的新鲜事,天蓬元帅骚扰嫦娥仙子被罚,肯定也是你的手笔吧?想从嫦娥口中撬出太阴星君下落的线索?”
月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宜年却笑得愈发肆意:“别白费功夫了。太阴星君自然是给自己找了好去处。他好歹也是上古神君,岂会轻易被你这种……”他故意顿了顿,唇间吐出最后几个字,“……卑劣的伪君子得逞?”
月君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宜年所言竟分毫不差。尽管细节处尚有出入,但那步步为营的谋划轨迹,却像被亲眼目睹般被道破。
“你……”他喉结滚动,声音暗哑得不成调,“如何知晓这些?”
宜年没料到月君竟不作辩解,反倒直接默认。织女的暗示虽如星火,但真正串联起这一切的,却是昨晚在黑暗中的灵光一现。
广寒宫的梦魇,不是为了吓他,而是玉蝉子给他的警醒。
剪刀不过是试探,而此刻月君眼中闪过的震骇,比任何证词都更具说服力。宜年看着对方苍白的唇色,忽然觉得可笑又可悲。
他都猜对了——
作者有话说:宜年:卑鄙无耻下流虚伪!!@#&*%%%&*@#&
月君:老婆骂我的样子也好性感[可怜]
PS:反转就是这个样式的,hhh不知道大噶猜到了没有。月君桑不止对感情很有野心,对事业也很有野心啊,某种程度来说跟我们玉蝉子是同路人。
第94章第九十四回
月君脸上的惊骇只停留了短短一瞬。他忽然眯起眼睛,眼中闪烁危险的光芒,像审视一件稀世珍宝般细细打量着宜年。
“太让我惊喜了,你真是……”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压抑已久的疯狂。他上前一步,将宜年紧紧环抱住,指尖深深陷入对方的后背,“难得的宝物啊……阿年,我就知道,你最懂我的心意了……”
此刻的月君终于撕下了那张温润如玉的假面。他的笑容不再完美无瑕,而是扭曲着露出最真实的狰狞与欲望。
在这东方天界千百年来,他扮演着人人称道的翩翩仙君,唯有怀中的这个人——唯有宜年,一眼就洞穿了他皮囊下肮脏的野心。
月君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宜年的后颈,指腹暧昧地摩挲着那处敏感的肌肤。他贴近宜年的耳畔,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廓:“你知道太阴星君的下落,对不对?告诉我,他在哪里?”
宜年刚刚说了许多话,只觉得头脑有些晕眩,这才惊觉密室中弥漫的异香越发浓烈。他的思绪开始混沌,身体在月君怀中僵硬如木,却仍咬着牙冷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月君缓缓松开怀抱,双手却仍捧着他的脸,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阿年,我想我们之间还有误会……我的野心自然不假。但你可知道,当初是太阴星君诱我来这东方天界,却又忌惮我的能力,只让我掌管人间姻缘?”
月君的声音渐渐染上苦涩:“你以为这是什么美差?天庭众仙表面奉承,背地里却视我为花瓶摆设。因果轮回何等复杂,岂是区区红线能定?可一旦出了差错……”月君的指甲不自觉地陷入宜年肌肤,“他们便全推到我头上,这正是太阴星君的如意算盘。”
“什么阴阳平衡的权柄。”月君突然冷笑,眼神狠毒,“他不过是个尸位素餐的废物!就因年岁长些,便永远压我一头?我不过是想让一切各归其位。”
月君俯身抵住宜年的额头,呼吸交错间笑得悲凉:“在这天庭数千年,我早看透了。你说我虚伪?”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这里谁不是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各怀鬼胎?!那些所谓的规则、禁忌,不都是为了巩固上位者的权力?众仙都这样做,我怎么就做不得了?”
宜年抬眼,捏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撇将他的脸扇得侧了些,道:“好一番感人肺腑的剖白。这便是你的理由?”
月君略微愣住,再转头来看向面前的小和尚。
原本天真纯然的佛子冷了脸,成了不染尘埃的莲花。那清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苦苦挣扎的蝼蚁。
月君的低语不由得颤抖:“我承认,这只是理由的一部分,谁不想步步往上,登顶高位?玉蝉子,你不也是吗?你到我这幻月宫来,在鸳鸯谱上写下你我名姓。你费劲心机要亲自断了红线,不也是你想要证道圆满?你与我,又有什么差别?”
差别?
宜年在意的并不是这些,他又问:“但你设计以契约之名让我到幻月宫三百年,其中用意与你的谋划又有几分关联?”
月君听到他这样问,倒是一喜,抓住宜年的手:“果然,阿年你还是在意我的。我让你来这里,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你是阴阳交汇处的一缕气息。”宜年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道,“而我是你相中的一颗石子。什么情爱,什么眷恋,什么非我不可,不过是你精心编织的谎言。”
“你能看透因果,而六翅凶蝉能干涉因果——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不是吗?”宜年抬头直视月君的眼睛,“因为我记忆残缺,又受到封印,所以你还没来得及用我这颗棋子罢了。”
“我怎么可能把你当……”
月君的解释还没有说完,便被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他见宜年根本不听自己的话,索性闭了嘴。
宜年也不再说话,空气中的浓香让他喘不上气。
在长久的沉默后,月君才重新将木案上的纸绢铺开,道:“刚刚是我冲动了,将阿年你辛苦写下的烧毁去。毕竟也不会立即公开,你爱怎么写便怎么写,我不会再妨碍你。”
宜年皱眉揉了揉后腰,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
“腰酸。”他冷淡地丢下两个字,径直拖着脚镣回到床边躺下,闭目不再言语。这密室里的熏香浓得令人作呕,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月君见状,眼神闪烁。他轻手轻脚地凑到榻边,指尖悬在宜年腰间迟疑了片刻:“是不是之前我太过分了?”声音放得极轻,“我帮阿年揉揉?”
宜年沉默着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月君却将这当作默许,小心翼翼地隔着僧袍抚上那截劲瘦的腰肢。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他却装作不觉,力道恰到好处地按揉起来。
“是这里吗?”他俯身在宜年耳边轻问,指尖精准地找到腰窝处的酸痛点。僧袍下的肌肤透过布料传来温热,月君不自觉地放柔了动作。
宜年在月君轻柔的按揉下,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梦境——六翅凶蝉在深夜叩响他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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